甘拜下风(65)
余遂看他一眼,这是他跟徐正阳第一次遇见那天的日期,把人扛到沙发上,余遂猝不及防被带了下去,一条腿跪上沙发边沿才堪堪撑住,再看徐正阳,那嘴角笑得太得逞。
“怎么了?”他嗓音有点哑,眼里溺着温柔,那么近的距离,眼里也真的只容得下这么一张脸。
徐正阳的腿微微敞开,贴着余遂小腿内侧,缓慢的蹭了蹭,屋里灯光刺眼,他一直都是半沉醉迷离的状态,不说话。
“今晚怎么想来接我?”徐正阳终于开口。
余遂总是那么言听计从,他问他就答,看着徐正阳的脸道:“就特别想。”
隔得近,余遂反问他, “抽烟了?”
“不抽不行吗?”他在徐正阳头顶撑起一小片阴影。
徐正阳被哄得高兴,心里热乎,看着被光打得透亮鲜红的那点耳垂,拉下人嘴唇擦过说:“没抽烟,真的,除了衣服上沾到了,嘴里一点没有。”
说完调整脖子,脑袋在沙发背上找到舒服的支点后看着余遂,余遂也看着他,对他的话深信不疑,点头嗯了声。
徐正阳已经有点掀不起眼皮了,但又舍不得闭眼,眼前这么个人勾着也没法睡下,余遂瞧出他的困倦,“很醉吗?”
真那么醉吗?可能吧,清醒哪有醉酒好,徐正阳说:“醉得不轻。”
余遂看着他,声音很小,“骗子。”醉了第二天什么都记得。
这两人今晚都在甩锅。
徐正阳笑,埋在他颈窝轻微的接着笑,太痒,余遂缩了下,就听见耳边徐正阳问他,“那你呢?”
“我没喝酒。”
徐正阳抬起头,目光深幽的盯着他,“那醉一下?”
余遂身上太容易留痕迹,接个吻又像被欺负狠了一样,灯光照耀下整个人都感觉水润鲜艳了起来,像朵盛在白雪里的红玫瑰。
太不经弄了这人,徐正阳觉得。
水声也消失了,徐正阳抬手抿了抿他的唇,很柔软,但动作里透着安抚。
徐正阳抬眼看着他,不知道在想什么,然后又见着这张脸,突然没忍住问出口道:“搬来跟我住吧,嗯?”
这会儿的话没经过大脑反复思考左右斟酌,没带上理性,但恰是最真诚的发自心底的一句话。
余遂睡姿很乖但总有种孤独感,他住的那套房也很冰冷,冰箱里就矿泉水,厨房里的锅都没用过,任何调料品都没拆封,多肉的泥土都干巴了。
一切都太没人气,不像是人生活的地方,所以他也考虑挺久了的,只是怕这一步走得太冒进了,怕余遂没心里准备找不到合适的机会说。
余遂看着他的眼睛,轻轻吐出一个“好”字。
徐正阳有种错觉,如果他哪天又让他立刻搬出去,他似乎也会毫不犹豫的点头说好。
他撑起来点,抹了把脸醒酒,把余遂扯坐在茶几上,两人像对簿公堂的阵仗。
徐正阳知道一直以来都是他逼一把余遂才肯朝他走近一点,也知道这人从来都不拒绝自己,脑子有点混乱不知道该不该信余遂的话。
他眼尾有些发红,盯着人问,“不是哄我的吧?我酒后记事儿的啊,会当真。”
余遂捏着他的手指,笑了,“没哄你,真的。”
徐正阳深吸一口气,又抹了把脸,气息有点不稳,问他,“想清楚了么,搬来和我住,你想清楚没有,余遂。”
“想清楚了。”
徐正阳看着他,吐了口气,“余遂,有时候我会有种错觉,好像我们已经认识很久了,”他顿了顿,“到周末吧,如果你的答案没变就给我打电话,或者发消息,都行。”
徐正阳不想他是因为一时冲动或脑热,甚至这时候还愿意把厉害关系摆出来说给他听,“你懂我的意思吗?如果你真搬了,那么我们两个人之间的牵扯会比以前繁杂得多,我们之间会牵扯不清,你是否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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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后徐正阳都觉得自己牛逼,他很少自恋但这次是真佩服自己,酒醉着竟然还能扯着理智给余遂一周时间考虑,但显然,男人三十如狼似虎,何况还更长两岁,每天过得都很煎熬。
总得找点事儿干,家里已经捯饬出一间书房,整个房子每天来回的踱,超市也已经跑了不下七八趟,总是想起什么就去添点什么,生怕余遂搬过来住不好。
他盯着鱼缸思考还差点什么,左右想不到了但还是不放心,于是打了个电话,十五分钟后他和徐莹在超市门口碰面,女人总比男人细心点。
这反常的,什么时候逛个超市了还找她,徐莹聪明一想就知道了,叫徐正阳推着购物车跟着她,调侃问道:“那教授你追了多久?看着挺难追的,跟你同居是他自愿的吧?没逼人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