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小孩儿又趴在窗台上看我/隔壁小孩又趴窗台看我+番外(7)
岑岳很愁,倒不是因为没考好,恰恰相反,他这次考得太好了,也怪这卷子出得简单,语数外三门考试,每门150总共450分,岑岳加起来才扣了20分不到,数学更是满分。
按照岑岳的原计划,他可以用这三张试卷在江谨行家里耗个至少半小时,现在好了,恐怕十分钟不到就要被赶出来。
岑岳开始不着调地想,现在逼江谨行去学高中政史地然后来辅导他是否过于强人所难……
不过岑岳很快就想通了,十分钟好歹也是六百秒,于是晚上他下了自习就骑着自行车光速回家。
说起自行车,岑岳又回忆起上周江谨行骑车接送他那事,其实自行车当天上午就被岑妈妈找人修好了,但岑岳没告诉江谨行,借机又蹭了一天车,后来被岑妈妈抓到,在大太阳底下训了他好久,还是江谨行给劝好的。
岑妈妈因为心里过意不去,给江家送了好几天绿豆汤,岑岳一边承受母爱的鞭笞,一边美滋滋地借此去看江谨行。
江妈妈知道岑岳晚上要来问江谨行问题,准备了很多水果还有一大碗百合银耳汤,都堆在江谨行房间的书桌上,岑岳非常不好意思地说自己马上就走了,不用这么多。江妈妈就说你能吃多少是多少,剩下的都给江谨行。
于是岑岳看着江谨行,慢慢地脸就红了,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
这是岑岳第一次来江谨行的房间,他一直以为江谨行的房间一定充满“仙气”,所有的东西都整理得一丝不苟,就算是用过的一支笔恐怕也闪烁着耀眼的光芒。
但其实并没有,江谨行的房间充满了生活的气息,床上盖过的被子随意折了两下丢在床脚,几本看过的书散落在床头,墙上还贴着NBA球星的海报——这里就是一个男孩子住着的普通的房间,和岑岳的并没什么不同。
岑岳顿时觉得和江谨行的距离拉近了不少。
“来吧,我们抓紧时间,问完了你可以早点回去休息。”江谨行把零食推到一边,示意岑岳坐到他身边的凳子上来。
岑岳忸怩了一会儿,抱着书包坐到书桌前,掏出了自己的英语和语文卷子。
“我这次数学考得还行,但是英语和语文还是差了点。”
江谨行一看到卷子就笑了:“确实,都没有考到满分,还有很大进步空间。”
岑岳脸红:“倒……倒也没那么夸张。”
江谨行翻来覆去地把卷子看了两遍:“这几题我看你都订正过了,还有哪里不会吗?”
岑岳指着英语卷子上唯一出错的一道客观题说:“阅读里面问main idea的题目我经常会出错,我觉得我的脑回路和出题人的脑回路不一样。”
江谨行给他解释了一遍答案,然后说:“我建议以后你做阅读练习的时候,每做一篇都在最后用一句话总结一下这篇文章的主要内容,就像做语文阅读那样。”
岑岳挠头:“可我语文的阅读理解也不好……”
“所以才要练习啊。”江谨行笑着看他,“语言不就是这样吗。”
岑岳认真地点头:“还有作文,作文该怎么提高呢?”
……
二十分钟后,这两张试卷岑岳问无可问。
“好了,还有问题吗?”江谨行把桌边的百合银耳汤推到岑岳面前,让他边吃边想。
这时候汤的温度已刚好可以入口,百合的微苦和银耳的清甜混合在一起,江妈妈还加了点冰糖,岑岳喝了一口,脸上立刻露出幸福的表情,让江谨行看了想揉他的脑袋。
岑岳咬着勺子沉默了片刻,掏出了自己的满分数学卷子。
江谨行:“?”
岑岳故作镇定:“这题、这题还有这题,我全是蒙的,根本不知道怎么计算。”
江谨行忍住笑,没拆穿他:“好,你看这题的题干,这里说X……”
十分钟后,数学卷子也讲完了。
岑岳认真地看着江谨行:“哥,你真不会政史地吗?”
江谨行无奈:“咳,这个真不太会。”
“好吧。”岑岳的难过快要溢出来了。
江谨行最终还是没忍住,他把大手往岑岳脑袋上一压,带了点力道让他稍稍靠近自己。这小东西有胆子从二楼窗台上偷看他,现在正主就坐在他旁边,他倒是恨不得坐得离他八丈远。
岑岳不知道江谨行要干什么,只瞪着一双大眼睛傻乎乎地看着江谨行。江谨行的眼睛仿佛有某种魔力,令岑岳联想起大海里的漩涡,明明是很温柔的深棕色,但是看久了就让人莫名地想往里头跌。
他离那漩涡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房间里突然安静下来,安静得让岑岳听见自己过于吵闹的心跳声。
江谨行扣着岑岳的脑袋,把两人拉到一个稍显亲密但又不过于逾越的距离,然后盯着岑岳沾了甜汤而亮晶晶的嘴唇说:“今天太晚了,还有问题就留到明天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