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明sing和他的铲屎官(230)
他嘴上这么说,听的人和说的人却都心知肚明,现在正是非常时期,上面严抓严打,即便是展鸿远这样盘桓多年的深水巨鳄,也可能需要玩一招金蝉脱壳才有机会安全脱身。
任贾源未必不知道展鸿远的在干些什么行当,只是圈子里有自行运转的一套潜规则,大部分人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他之所以会关心展鸿远的去向,大概率是因为不想年底《利剑》拿奖相关事宜被展鸿远的烂账拖累。
“我会尝试联系他。”展航说。
任贾源仿佛稍微放下了心里一块大石,吐了口气道:“好,咱们也先别多想,你好好忙自己的。”
展航嗯了声,而后与他告别,挂断电话。几秒后给展鸿远拨去一个电话,不出意外地听到一句“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他站在房间里半晌没有动,也说不上来得到这个消息后心里究竟是什么样一种感觉——兴奋?焦虑?或是欣慰?也或许兼而有之。
展鸿远本人究竟得到什么样的下场他丝毫不关心,但唯独他们在血脉上的这一丝牵连,很可能会严重影响他后续的一切发展。
如果被人知道他的亲生父亲是这样一个逍遥法外,视为人原则底线为无物的人.......
他无法再往下想象,也无法确定此时此刻,在这个圈子里,还有多少知道他们之间关系的人存在,甚至很有可能,之前混进助理组的那个女孩也并不是一个偶然的疏漏。
焦虑感一漫上心头,展航只觉眼前的灯光都变得有点晦暗,脑中闪过无数个人的姓名,都被他一一列入怀疑名单。
次日,展航让赵恺乐和导演要了个假,吩咐丁鹏驱车回A省,他记得展鸿远给某个情妇也买了一栋房,就在A字区。
开出时还是清早,到地方已经是午后,三人在车上简单吃了点东西,丁鹏留在车上,赵恺乐跟着展航下车去找人。
大门口是开着的,庭院和上次来时没什么两样,甚至修剪得更为精美。展航沿着中间的石子路走到正门口,抬手按了两下门铃。
赵恺乐跟了一路还没有搞明白展航今天突发奇想的是要干什么,但直觉他心情不太好,没有多问。展航等了一分钟见仍没有人应门,于是带着点火气懊恼地拍了一下门。
片刻后,门终于打开了,里面站着个形容憔悴头发颇乱,仅穿了件单薄睡裙的女人。
双方打了照面都是一愣。
赵恺乐还记得上次见她的时候妆容精致得体,眼神温柔明亮,和眼前这位完全不像是一个人,仿佛老了十几岁。他不由面露惊愕,心道一段时间没见,她究竟经历了些什么?怎么变成这样了?
女人认出展航是谁,神色几变,最终归于平静。
她抬手,准备将门一掩,嘴里淡淡道:“展鸿远不在这里,今天不方便接待你们,快走吧。”
“你们到底出什么事了?”展航一脚挡在门缝处,伸手抵住门板,迫使她合不上门:“告诉我。”
女人奇怪地打量他一眼,费解地问:“你不是不认他这个爹吗?”
展航正待说点什么,她又喃喃自语道:“哦,是怕他的事儿牵扯到你,所以你着急了......”
“你也联系不到他?”展航不想听这些废话,开门见山地问。
女人低笑了声,将手垂下,顾自转身往里走,缓声说:“我哪有这样的资格。”
展航和赵恺乐对视一眼,跟着她进了房间。
一楼的装饰比他们第一次来时华丽了许多,但屋内没有拉开窗帘,光线晦暗,一片森森,一些艺术性的画作在这样的氛围下看起来就会变得异常可怖——它们俱是女人的手笔。
“他听到风声,第一时间就跑了。”女人端来三杯茶水,光着脚踩在地上,似乎一点也感觉不到凉意,躬身将杯子一一摆放在他们面前,嘴里却如同在谈论别人的事情一般,语气十分寻常:“带着他的......爱人?”
赵恺乐不明所以,说了声谢谢,而后疑惑地看眼展航。
展航问:“走之前没和你说什么?”
女人顾自喝着水,伸手挽了挽头发,漠然说:“能跟我说什么?他从不和我谈及他的生意,我就是个拿画笔的,他说了我也不懂。”
展航道:“总该知道他去了哪里。”
“我不知道。”女人说:“他去了哪里和我都没有关系了。”
赵恺乐观察她的表情,似乎能感觉到她心底那股寒意——她无法接受展鸿远在面临这样的危难时,会毫不犹豫地选择在第一时间把她丢弃,她总是以为自己在展鸿远心里是最特别的那一个,他总有一天会为了自己回头是岸。
“他说他欣赏我的作品,所以才花高价买它,我居然都信了。”女人伸手,轻轻抚过墙壁上的画框,手指雪白细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