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养媳(53)
杜尽深显然也意识到了这点,指尖点在弧度优美的唇上,做了一个“嘘”的手势。
程幻舟果真没再出声,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杜尽深。
他们这副模样真是奇怪,程幻舟都来不及疑惑,明明害怕被人瞧见的话,杜尽深只要放开他,让两人分开不就好了。
可现在两人位置倒换,杜尽深将程幻舟笼在身底,程幻舟从模糊的光线里,不知怎么竟觉对方的样子竟有些凶恶冰寒的意味,像从一只满载的壶里漏出来的。
杜尽深挤出一个字:“走。”
程幻舟发出了一点小小的气声:“啊?”
杜尽深把人从拼接后狭窄的床榻上拖起来,程幻舟第一次感觉到成年后的杜尽深力气这么大,大得他手腕的骨节都差点要被震碎,举手投足间分明是带着毫无辩驳不容许反抗之意。
杜尽深直接把人扛了起来,出门左拐,塞进车里。
大半夜的,程幻舟睡得脑袋上的头发都翘起来几根,简直莫名其妙:“你干嘛呢?”
杜尽深喘了两口气,才平缓地说:“地方太小,睡不好,我们回家吧。”
程幻舟直觉哪里有些古怪,合着他们深更半夜地从聚会现场逃出来,就因为杜尽深觉得床太挤睡着不舒服?
怎么那么像私奔呢。
一路到家程幻舟还没想明白,他很困,杜尽深直接拉开了副驾驶的车门,上前替他解开安全带,拢了拢衣襟。
“啊。”程幻舟缓慢地反应过来,说,“没拿大衣,我们外套落在那别墅里了。”
“嗯。”杜尽深不置可否地应了一声,听不出任何起伏涟漪,这对他仿佛只是一件还没有灰尘大举足无重的小事。
他说:“明天我去取回来。”
他注视着里面只穿了一件单薄的浅灰色衬衣的程幻舟,停滞了片刻,然后又关上车门,转头走了。
程幻舟没明白他这是干嘛,只见杜尽深径自进了屋,就把他一个人丢在了车里。
什么意思?
很快杜尽深又回来了,身上披着件宽大的黑色羽绒服。
他先用自己的体温把衣服焐热了,然后将羽绒服套在程幻舟身上,也没管他自己大冬天只穿了一件单薄的短袖。
杜尽深从小就热,以前程幻舟一到天冷就会化身章鱼,手脚并用地把杜尽深当人形暖手炉。
程幻舟被他抄起来,连同罩在他身上蓬松的大外套,裹在这个全是杜尽深气息的怀抱里。
两人轻手轻脚地进了门。
杜尽深直接把程幻舟拐进了自己的卧室,放在床上。
“睡吧,太冷了,你房间的暖气都还没开。”杜尽深压着他,在程幻舟耳边低声呢喃道。
程幻舟觉得挺有道理,于是闭上了眼。
杜尽深还是很暖和,唯一美中不足之处,他的手感没有小时候好了,这个长大了的Alpha浑身都是硬的。
程幻舟在意识迷离间莫名觉得,杜尽深好像太热了一点。
直到……他忽然后脖子上一痛。
程幻舟立时不受控制地叫了一声。
却迅速被覆在身上的人捂住了嘴。
“……唔!”
“别喊。”
程幻舟几乎是惊恐睁大眼,完全没反应过来自己身处现实还是梦境,鼻尖嗅到浓重的血味,还有空气中逸散的,自己与杜尽深的信息素。
但酒的味道明显更重,本身酒香就所有信息素中刺激性最强存在感最显著的类型。
现在他们房间就好像变成了一个酒窖,而且还打翻了好几缸陈年佳酿。
程幻舟被捂住了嘴发不出声音,后颈持续的疼痛让他不停挣扎,却被压在身上的Alpha禁锢着一动也不能动弹。
程幻舟没法形容那种疼。
他应该躲开,或者甩身上的人一个耳光,强硬地令对方退开,停止这种侵犯,但他又确切地知道,自己因此变态地兴奋起来了。
程幻舟用牙齿狠狠咬对方的掌心。
杜尽深牢牢按着他,依然不为所动。
程幻舟看不清他的表情,但他自己已然满面红霞,生理性的泪水盈满双目,从眼尾溢出。
漫长到几乎过去一个世纪的时间过去,杜尽深终于松开了他。
如同一个简陋的仪式结束。
痛感也随之消失了。
却变成了另一种难以形容的感觉。
程幻舟不用看也知道,自己的腺体处一定已是一片泥泞。
程幻舟甚至没精力问杜尽深你为什么咬我,Alpha的犬牙能注射信息素,对方的印记直接被打进了身体最深处。
杜尽深的一部分在他体内横冲直撞。
像是要把他撕成两半。
杜尽深的一切对他而言就是掺着砒霜的亢奋剂,但他从不知道就这么一点点信息素就会引起如此灾难性的反应,他曾注射过太多乱七八糟的药物,包括年少无知时曾听信黑心商贩的谗言给自己打过诱导分化为Omega的三无针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