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者居上+番外(188)

秦锐锋晚上九点过的时候到医院看了齐渊几眼，两人聊了几句，他便离开了。

齐渊不知道要不要把沈韩杨受伤这件事告诉他爸妈，因为沈韩杨爸妈已经来了很多通电话了，如果没有李其私这个插曲，他们早就已经到家了，吃了晚饭，这会儿正躺在沙发上，舒服的看着春晚。

可是这一切都改变的太突然了。

齐渊拿着还在震动的手机，心烦意乱。

沈韩杨已经进手术室好几个小时了，也不知道现在情况怎么样，他腿脚发软，尽管医院的暖气很足，可他坐在医院的铁质凳子上，依旧感觉不到一丝温暖。

窗外开始飘雨了，雾蒙蒙的，湿气挂在窗户上，齐渊看不清窗外的景色，只觉得一片黑。

有脚步声从远到近，齐渊疲惫的抬起头看向来者。

虞礼耀身着深黑色的西装，身材因为常年呆在美国，吃的高油高脂，竟有些发福，发型用发胶打理的一丝不苟，有些青黑色的胡茬冒了出来，但并不影响他的帅气，反而添了一种成熟的味道。

他也不年轻了，年纪到了，该胖就胖了，不像齐渊，比他还大几岁，身材保持的依旧很好，只不过现在的他比虞礼耀可狼狈多了。

河水打湿的头发没有整理，干了后，胡乱的被抓向后方，乱糟糟的，青黑的眼眶眼里布满了红血丝，虽然管家从家里拿了干净厚实的衣服，可他始终觉得心里冷冷冰冰的，怎么捂也捂不热。

他真害怕沈韩杨在手术室上一躺就再也睁不开眼。

“齐渊，外面的警察都等着李其私从手术室出来，你心真狠，把他送进监狱。”虞礼耀走到齐渊身旁，一屁股坐在他身边，长吁了一口气，脸色阴沉，看不出情绪。

齐渊没说话，把头垂的很低，双眼空洞无神的看着地面。

虞礼耀抬手推了一下齐渊肩膀，手上的拳头捏的很紧，似是要揍在齐渊身上，在忍了又忍后，他放下手，恶狠狠道，“我到希望李其私别醒过来，你后悔都来不及。”

他双眸直直盯着齐渊，想要从他眼里看出一丝波澜，可齐渊如墨的眸子像是一汪死潭，毫无反应。

“他做了再多的错事不都是因为你？你怎么能一点反应都没有？”虞礼耀想要激怒齐渊，可不管自己怎么说，齐渊都没有反应了。

寂静的走廊只剩下中央空调吹出暖风的声音。

虞礼耀败下阵来。

两人都沉默了。

不知他们这样坐了多久，一直到手术室的门开了，他们同时站起身，快步走到了床前。

“病人情况已经稳定，现在要进icu继续观察，等状况好点了，才转入普通病房。”说完，护士推着沈韩杨走进了手术室另一边的icu病房。

齐渊都没来得及好好看清楚沈韩杨就被推走了，他无助的望着玻璃窗另一边躺在床上的身影，只觉得心脏快要窒息。

虞礼耀追着问护士，“不是还有一个人嘛？另一个手术的人情况怎么样？”

护士知道他说的是李其私，但保护病人隐私，她礼貌问虞礼耀和李其私是什么关系。

虞礼耀想了想，脱口道，“我是他哥哥。”

“病人情况很不乐观，小腿粉碎性骨折，入水太久，此刻陷入昏迷，病危通知书已经下过了，你们家属尽早做好准备吧。”

说完，护士关上了手术室的大门。

虞礼耀呆滞的站在门口，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耳朵里听见的是什么。

他猛地冲到齐渊身前，抓着齐渊的肩膀疯狂摇晃，“齐渊！要是李其私死了！我跟你没完！”

齐渊听见了刚才护士说的话，他用力推开虞礼耀，靠在墙上稳住身形，抬起眸子紧紧的盯着虞礼耀，眼中满是狠色眼底却透着悲凉，“这都是他自找的！沈韩杨现在也送进icu了！谁能帮我救他！？”

“我一次又一次放过他，他怎么做的？开着车带着沈韩杨去投河！如果我没有及时赶到会发生什么？”

“更何况，李其私撞死了多少人，你难道没在外面看见吗？已经被他撞的乱成一锅粥了！”

医院有些病人救不了，送去了别的地方，这里只是一部分，李其私撞了一条街的路人，死伤无数。

就算李其私后面救回来了，也会被送进监狱。

虞礼耀喘着粗气，不想和齐渊争辩，而是直接动起了拳头，石头大的沙包拳如同雨点一般砸在齐渊的身上，齐渊奔走一天，浑身没劲，只是用手肘护住自己的头，挨了虞礼耀不少打，但都是小伤，没打多久，手术室外的保安冲了进来，拉开了两人。

虞礼耀被拽出去之前还在叫嚣，“齐渊！你良心被狗吃了！”

齐渊跌坐在墙角，嘴角有一丝血迹，他用手擦了擦，疲惫不堪的靠着墙面，望着ICU的玻璃门，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