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案本(524)
他纵是有铁石般的心肠,也不无法在这时候和贺予说出什么绝情的话了。
谢清呈在这样的反复纠缠下,眼神光终于慢慢地软了下来——他知道他们不能在一起,少年想要的一切,他最终都给予不了。不久之后,他仍是要亲手拿起刀刃,将他们之间千丝万缕的乱麻给斩断的。
可是——
“我喜欢你。”
“爱你很痛,谢清呈,爱你好痛,我得不到…… 我知道要放手,却还在……还在一天一天地爱着你……”
耳边回荡着的,却是贺予曾经给与他的,最炙热的表白。
他注定回应不了的告白。
谢清呈知道,自己总要离开的。
既然这样……那就……最后一次了。
在说出那些决绝的话语之前,他就陪他过一次二十岁的生日吧,二十年了,这个孩子活得那么孤独,从未度过哪怕一个圆满的生日。
他没有什么钱,给不了贺予任何物质上的东西,他能给的,又是贺予想要的,也就只有他自己的身体了。
对不起,贺予。
我有的实在太少了。
能给你的也实在太少了。
所以我最后能送你的……只是这样的一点东西,就当偿了你十六岁那一年的虚幻,补给你二十岁的真实吧。而这之后……
谢清呈没有再想下去,他一想,胸腔居然就抽痛,他看着他,在贺予又一次低头吻住他,谢清呈终究是没有侧头避开去。
外面的雨越下越大,两人在车内吻在了一起。
“谢清呈……”贺予哽咽道,“谢清呈……”
谢清呈被他一声一声地念着,那声音那么无助,那么虔诚,那么绝望.…….
那声音往谢清呈微醉的脑内钻,慢慢地,成了比酒精还要令人头脑昏沉的蛊。
谢清呈听着他唤着自己,感受着他的泪落在自己的脸庞上,他心里慢慢生出了前所未有的伤感和怜惜—他是真的醉了吗?
他是真的醉了吧……
“谢清呈……”
在贺予又一次带着哭腔唤着他的名字之后,谢清呈抬手搂住了贺予的后颈,将他带了下来。他放纵自己,在主动吻上那个伤心欲绝又头脑混乱的少年时,谢清呈低哑地说了句:“好了,好了,乖,别哭了。”
贺予的回应是怔了好久,而后落着泪,狠狠吻住了他,用的力气太大,两人口腔里很快就渗出了血腥味。
贺予说:“你一定是假的……是我的幻觉……谢清呈从来不对我这样说话……他从来…他从来没有过……”
说到后面,伤心的神色里,竟又带上了几分求之不得的疯狂。
谢清呈看着那疯狂劲有些怵,可是他也已经下定了决心,今晚上什么也不管,什么也不顾了,这是他仅能给贺予的回应。
最后的回应。
于是在贺予低声喃喃:“是假的就没事……你陪我好吗………陪我做吧……”的时候,谢清呈依然没有躲开。
炙热的吻再一次压了下来。
模糊中,谢清呈觉得自己真是疯了,才会这样和贺予在露天停车场做这种事情。
尽管现在已经很迟了,他们泊车的位置又很偏,周围没有车,但谁也不能保证没有其他人会经过这里。
贺予连车门都没有关严实,就开始脱他的衣服。男孩子本来就忍得久了,心很急,又病着,有些梦醒不分,动作上少了些收敛,多了些粗暴。
“等一等,你先把门关上……”
贺予一面掐住他的下颌吻他,一面表达了他不愿将就的内心:“不要。腿长,关了难受。”
谢清呈:贺予这个人,在性这方面,放开了去做,就是免不了有一些粗暴感的,而且很喜欢玩刺激,这和他爱不爱对方都没有关系,实在是他在这方面的天性。
因此哪怕是在谢清呈没有打算推开他的情况下,他们的动作到了最后仍有些强制的意思。男孩子玩太野了,谢清呈受不了。
贺予一边与谢清呈纠缠激吻,一边毫无章法地扯着谢清呈的皮带扣和裤链。
而谢清呈的带扣一向扣得很规整,甚至可以说是一丝不苟,贺予混乱释放中没耐心去好好地解,到了最后直接就是硬扯,扯得谢清呈的扣子都掉了。
男生也罔顾他哥对他粗鲁行为的低声咒骂,把谢清呈的西装裤褪下,甚至连内裤都没有耐心先脱,就拉下自己的裤链,把自己已经忍到怒贲的性器释放出来。
那茎头渗水的昂扬性器一弹出来,饶是谢清呈之前已经和贺予做了很多次,还是免不了色变。
无论看过多少遍,谢清呈还是难以相信为什么有人会有这么骇人的尺寸。
而接下来贺予做了一件更是让他头皮发麻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