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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洲!”
韩一洲正在接待客户,工位区传来他主管的声音,韩一洲把客户安排好,就冲赵寅走过来,问怎么了。
赵寅手里抱着一堆信件,正在低头看着,“你去把筱筱找来。”
韩一洲说:“要说什么事?”
赵寅说:“不用,带她来我这儿,我跟她说。”
韩一洲应了,这就去找了筱筱。
赵寅找筱筱有正事没错,牵线搭桥也是真的,他是个媒人,韩一洲和筱筱也因为赵寅和王旭等人有事没事地点一下,而走得更近了。
我出来时就见到了赵寅在研究着手上的东西,拿着单子,走到他身边,凑过去看了一下,是一些征信报告,没看出什么花样来,“有问题?”
赵寅看得太入迷,或者是周围太吵闹,他没有注意我什么时候出现的,侧头说:“一点小事,你处理完了?”
我一副被压榨干净的样子,说:“换个人去做,老熟人想走后门。”
赵寅问:“老熟人来了不给走?”
我拿手里的征信单拍了拍赵寅,贱兮兮地说:“老子的后门挑人。”
一语双关。
赵寅跟我一个货色,哪能不清楚我的意思?伸手来勾我的脸,一堆人在呢,我拍开他的手,让他放尊重点。
筱筱被韩一洲带来了,我一看见这俩人走在一起,挑起了眉头,看戏似的抱着胳膊,说道:“还是你会来事。”
赵寅也不嫌害臊:“必须的。”
我笑笑,走了。
未婚夫的后门走失败了,我把原主叫了过去,求我办事的姑娘问我原因,我胡诌了一个,说自己有事忙,我的有事就是去抽烟。
在抽烟区里,摸鱼的都在,看见我来乐呵了一声,说销冠也摸鱼。
我点着烟说:“销冠的鱼摸得最香。”
几人笑笑,刚进来听他们谈着什么,我也没事,随口问道:“聊什么呢?”
他们很乐意跟我说,忙不跌地全交代了,“哦,聊张奇呢,行哥,张奇是你给搞回来的吧?”
“他求我帮忙。”
“你也不害怕,”蹲着的男同事弹了弹烟灰,“张奇跟高利贷牵扯上了你知道不?”
这事本应该是秘密,他们怎么知道我就不清楚了,实话实说道:“有点耳闻。”
男同事语气激动了起来,“我昨天还看车库里几个人站着呢,凶神恶煞的,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后来我才知道是来找张奇的。”
“什么时候?”我眯起眼睛。
“就假期之前。”
我有点想不通,按理说张奇应该和高利贷没关系了,如果他已经找了赵寅的话。
赵寅没借给他?不可能吧。
“那几个人可真吓人,天天堵在车库里,最近我们都结对走,不敢落单,谁知道他们什么时候就发神经了。”同事们还在议论这件事,烟抽完了,也没有很快回去,除了我。
我去找了张奇,没见到他人,听说在谈单,结果这一谈就是一整天,我哪回来都没找到他,只是问了赵寅有没有把钱借给张奇,赵寅说给了,那就很奇怪了,张奇没拿这笔钱还高利贷?
我带着无数个问题,也没有机会去证实,到了下班的点我就走了,想着明天再问,偏偏今天就出事了。
同事们谈论的那几个放高利贷的人就在车库里,被我碰个正着,他们大概观察了几天了,看见我时眼睛跟见到了猎物似的腥,我回望着他们,听说不能和野兽有目光交视,那意味着你的挑衅,也意味着要出事。
果不其然,领头的一个抬了抬下巴,就有人朝我走了过来,他们手里还拎着木棍,阵势吓人,让我想到了电影里的某些不正经行业。
那人冲我吹了个口哨,痞里痞气地靠近我的车子,摇头晃脑道:“哎,你是张奇的同事吧?”
我保持着平静,看着他说:“怎么了?”
他嘿嘿笑道:“没怎么,最近没见到他,能跟我们说一说吗,人去哪了?”
他不应该在这里,应该在局子里,浑身上下的气质都应该和铁窗相称。
“你们找不到他,问我?”我说:“自己联系啊。”
这个男生比我小,年龄最大也不会超过25岁,气势做得再足,也没有他身后那个一言不发,只是看着就不简单的男人威风。
他指了指手机,说道:“我们给他打电话了,这小子不敢接,你跟他是同事,要不,你上去叫叫他?”
我耸耸肩:“不好意思,我跟他不怎么熟。”
“啧啧啧,这就没意思了,”男生说:“你把他叫出来,我们就不为难你。”
“你们打算为难我?”我笑了声,无辜地摊摊手,“冤有头债有主,再怎么算,我也不记得跟你们有什么牵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