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倒想看看,哪个男人的身份,能隆重成这样。
“真像结婚现场,”我拿起刀叉,扎了一块小蛋糕放进嘴里,“几个男人,花这心思?”
杨骁接过工作人员送来的酒,递给我一杯,我学着他的优雅,端在手里。
“有什么问题吗?”他轻言轻语,在外面,他绝对担得起雅致一词,身上的气质也是清冷的,唯独出卖他的地方是他的眼睛,杨骁的眼睛总是藏着深深的欲求,俗气之中透着诱人的性感,不然我不会沦陷的那么快,从杨骁身上找别的让我沉沦的?大概只剩下他的身体,他的脸。
就是放在夜店里,也是我首选的那一款,真心地说,是我会想包养的一类。
就到了这步田地。
“太浪漫,对于男人而言,大可不必。”我提出意见,旁边有别人,他们能否听见,怎么介意,我可不管。
我不就是来砸场子的吗?
“男人不能浪漫?”杨骁捏起桌子上一朵盛开的玫瑰,新鲜的花瓣上还有水珠,证明它躺在这里不久,被谁不小心遗弃,又像是刻意的装饰,玫瑰和餐布的颜色融为一体,“你读过这么多书,有没有哪一本告诉过你,制造浪漫最多的,永远是男人。”
他闻了闻香气,画面很美,我想到了垃圾桶里的名片,后悔我的决定做的太早。
“是啊,可是男人制造浪漫的目的,永远是取悦女人,”我说:“你这位寿星朋友,莫非是个女生?”
“我可从没说过,他是男人。”杨骁放下了玫瑰花,归于原位,再无人问津。
好吧,是我会错意了,我以为会是个男生,我忘了,让一群男人精心策划如婚礼现场的寿星,怎么会误认为他是个男人呢?只有女人能让一群男人这么上心,而且一定是个漂亮至极的女人。
“杨骁!”他的朋友们找到了我们,招手示意杨骁过去,我站在原地没有动弹,而杨骁放下酒杯,抓住我的手腕,没有经过我的同意,将我拽了过去。
随着他步伐的或大或小,被牵扯的力量也不一致,我在他身后埋汰道:“又做没意思的事了。”
杨骁头也不回,“你觉得这说了千百遍的话还有杀伤力?”
“没有,”我拍了拍他的胳膊,“放开,我跟你走。”
他松开了。
我舒服多了,也像说好的那样,跟在了他的身后,见了他的朋友。
见过面的有几个,其中一个脾气火爆,曾因为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发生过口角的人对我印象深刻,我也是,先认出了他,礼貌地对他一笑,如果我真诚点就好了,可是对于带不了利益给我的人,我的演技都在直线下滑。
人生中的演技滑铁卢时间。
杨骁的其他朋友倒是友好,对我抬手打招呼,连我的名字都不问,说是杨骁提过,我真想知道自己在他们心目中的形象,杀人狂?诈骗犯?还是什么出彩的人设?
杨骁介绍我,哪能有好话?我不怪他,什么人设我都担得住,而且惟妙惟肖。
“一直听他说,今天算是见到真人了,”先给我打招呼的这个人气质温和,有着一张与人为善的脸,眼睛也透露着真诚,不像我们的虚情假意,客套伪装,“跟我想象的无二,读书人,看着就有那股味道。”
我有千万个问题想问问杨骁,其中之一,他是怎么介绍我的?读书人,多可爱的称呼。
还在人前,我收住了冒出来的汹涌疑问,没有否定,也没有接受,把问题抛了回去,“那我也冒犯地猜猜你,你是……做金融的。”
他一惊,“证券,您这么准?厉害。”
我们各自抽回自己的手,“运气。”
他又问:“听杨骁说,你也是金融相关的。”
“嗯,有点相关,我做诈骗,”我说,许多人的目光都变了,他们一定怀疑我脑子是不是有问题,看他们这么不经玩,我也就算了,“开玩笑的,做贷款,和金融关系不大。”
“郑岱上次就是您给做的吧,我听说了。”
“郑岱?”我看过去,那个张奇的客户,又被转移给我的,棘手的九漏鱼。
“你们不知道名字?上次不是杨骁去帮忙了吗,这干的什么事,”温文尔雅的男人对杨骁说:“你没统领好啊。”
“他们说话,我插不进去嘴。”杨骁暗讽,讽刺我和九漏鱼的争执,当时的确激烈,我孤家寡人舌战群雄,可不激烈?
“别提了,”郑岱也说话了,端起一杯酒,对我道:“上次是我冒犯,温大主席别跟我计较,嗯?”
这前后的转变。
我想打入内部,听一听是怎么回事,是谁给这群人下了迷魂药。
“温知栩没出来。”我漠视了郑岱,转而对杨骁说,态度很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