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之间(165)
陈谴的两条腿搭在徐诀的双臂上晃动,不知此刻谁更没救了:“乖小狗,回卧室吧?”
“楼下还没参观呢。”徐诀抱着他走下楼梯,“姐姐,你以前不是跟我说喜欢颠颠儿嘛。”
陈谴难受地闭上眼埋在徐诀颈窝里:“够了……”
赤足踏过地面无声,徐诀不觉畅快,穿过客厅腾出手拉开门,清凉的晚风顿时从院子拂进来撞上陈谴的背部,与徐诀灼热的手掌形成鲜明反差。
酒店阳台或夜店隔间已是陈谴最大的极限,院子四面空旷,顶上就是墨染的夜空,陈谴掐着徐诀结实的肱二头肌,低声说:“徐小狗你疯了吗。”
小疯狗置若罔闻,将他放在池塘边让他撑住池壁:“姐姐,你看看鱼。”
照明灯往池塘洒了层柔光,徐诀覆在陈谴身后跟他咬耳朵:“那条深红色的个头最大,也养得最久,游起来可猛了。”
只听水声流动,红锦鲤跃出水面,又直直扎进水里,吓得鱼群四下逃窜,在塘面扬起连串的水花,陈谴控不住的惊呼从嗓眼儿冲出来落入池中,不知鱼儿们有否听见。
但是徐诀听见了。
他做着混账事,说着正经话:“姐姐,虽然我酒量不太行,但是我会尽力控制自己的思维不让阿姨失望的。”
池中的鱼儿频频被吓得乱窜,溅了陈谴一身的水,清的浊的,他无奈指控:“你现在说这话不心虚吗?”
“怎么会,”徐诀轻蹭陈谴的肩头,“姐姐,你能感受到吗,我一直在为你努力。”
“……努力终将得到回报!”毕业典礼正在进行,教导主任昂首杵台上情绪激昂地发表讲话,对底下一堆低垂的脑袋视若无睹。
故作轰烈的掌声盖住兜里手机的振动,徐诀掏出来解锁,陈谴给他发来个消息:头还晕吗?
徐诀挪动着指头回复:听完主任讲话,下一个到副校上台,晕。
陈谴甩他个“我比狗困”的表情包:什么时候结束?
徐诀长按收藏表情包,回复:起码得中午吧。你呢,休息好了没?
昨晚下楼弄,池边弄,上楼还弄,回卧室后陈谴直接扎到床上闭眼睡到天亮,被徐诀的闹钟扰醒的。
徐诀洗完澡出来换校服的时候他就半睁着眼看着,徐诀边整理衣领边低头亲他,往他搭在枕边的手心里放下串住宅钥匙,说:“姐姐,你再睡会儿,我回学校了。”
陈谴又躺了个把钟,等清晨惯有的困意完全消散才起床,抖开徐诀帮他叠放在床尾凳的衣服穿上。
丁裤是以前他送徐诀的黑色的那条,他四下找不见自己昨晚脱下的,无意间抬眼发现就晾晒在露台上,跟徐诀的三角裤排在一起迎风飘扬,显得特别娇小。
陈谴吃了徐诀给他留在餐桌上的早餐才走,经过院子时没忍住看向右侧花园中的池塘,衷心希望那些鱼没长针眼。
他回六巷冲了个澡,洗完又蹲到衣柜前翻衣服,他想找的那套衣服埋太深了,不蹲着找不行。
但幸好颜色扎眼,他一把薅出来,换往常还得伤春悲秋上半天,今儿只想赶紧穿上快快乐乐跑去给徐诀个惊喜。
昨天才提的车子被他跑了一半油,陈谴跨上,突突着继续耗油前行,大不了今晚再给陈青蓉满上。
到贤中门口,陈谴在树荫底摆停熄火,头盔护镜往上一推,支着长腿以一个悠闲的姿势将目光投向烈夏的校道。
校门进进出出那么多学生,十有八九都朝陈谴打量上两眼,十有一二没打量的是因为在低头玩手机没留意。
毕业典礼五分钟前结束了,一个没玩手机的和一个玩手机并肩从礼堂走出来踏上校道,邱元飞说:“等下上哪吃顿散伙饭吧,同桌。”
徐诀埋头摁着手机给陈谴发消息,嘴上应着邱元飞:“你不跟卫小朵吃啊?”
消息编辑好了,小狗解放!发送成功。
“操,你真是诀了,”邱元飞说,“别他妈给我乌鸦嘴啊,我跟她好好的吃啥散伙饭?”
徐诀反应过来笑了:“我意思是你不跟她约会吗?”
“她跟她们宿舍的约饭去了,”邱元飞还在琢磨散伙饭,“咱俩吃对面隔壁那家麻辣烫?还是到对面撸串儿?最后一顿了挑个好点儿的店呗。”
徐诀受不了了:“怎么跟以后老死不相往来似的,29号不是还要回来拿志愿草表么,那天还有个谢师宴你忘了?”
“操,你是不是约了姐姐不好意思回绝我啊,”邱元飞谈恋爱后智商上线,“哎我操。”
徐诀还盯着手机等陈谴回复,听着邱元飞在耳边一口一个脏字儿忍不住了:“你他妈嘴巴放干净点,校服还没脱下咱还是文明贤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