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之间(116)
卧室门开,陈谴收拾完东西出来:“杵阳台上发什么呆,不冷?”
徐诀不着痕迹将丁裤扔回去,回到客厅掀开抱枕摸沙发缝:“我好像不见了东西。”
“什么东西?”陈谴帮他一块儿找,“贵重吗?”
“就那个……”徐诀翻果盘的动作一顿,“算了,也没多重要。”
陈谴听他口吻藏了遗憾,安慰道:“我给你再买一个吧。”
这还得了,徐诀往沙发上一砸,拒绝得干巴脆:“不用了!”
第55章 技术真差
假期开始后徐诀比往常起晚了点,但规定自己只能多睡俩钟头,养足精气神就起来干正事。
上午九点左右客厅光线最足,茶几被他占用,右手边摞起形形色色的参考书,左手边是草图本和铅笔,笔电搁在正中间摆足阵仗。
他最近从老爸手上接了个私活儿,给乡村的一家旧民宿做改造设计,更改建筑立面形式、重新规划功能流线、充分利用景观资源等等,每一步都不怠慢。
徐诀打好算盘,离陈谴的生日还有五个月,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他已经考虑好了礼物,但到时候有否变数还说不准,他必须有钱包自信做好万全准备。
卧室方向传出门把拧动的响声,徐诀余光揽住陈谴的身影,近了,他握紧笔杆低头在本子上刷拉几条无意义的线条,说:“早餐在锅里,今天是酱香饼。”
陈谴在他面前俯身,勾起桌上的钥匙:“我先到楼下取个快递。”
“你带子要松开了,先绑好。”徐诀按捺不住正欲起身,“算了,要不我帮你拿。”
抬头瞧见陈谴散漫的笑才知中套,徐诀坐了回去:“老耍我。”
钥匙落回台面,陈谴不好好系绑带,反抓着一根将活结拽松了,掀开衣襟利落地脱去了睡袍。
被徐诀打过主意的那条肉桂色丁裤此时正裹在陈谴下身,后者手一扬,干扰人似的把睡袍扔到徐诀怀里,反手就摸腰后的蝴蝶结。
“干什么,”徐诀丢开睡袍,“你戳马桶前再脱行不行?”
“没脱,不是你让我先把带子绑好吗?”陈谴当着他面捣鼓半晌,没耐心,索性往沙发上一趴,“刚起床手不灵活,你帮我绑好不好?”
活色生香,哪有说不好的份儿,徐诀静坐数秒,听话地爬起来给陈谴的细带绑上蝴蝶结。
“你别绑松了。”陈谴保持姿势回头看他,肩胛至腰椎扯出漂亮的曲线,“你让我检查一下。”
“紧的,”徐诀想回房间了,“你自己看吧。”
谁料陈谴扣住了他手腕:“我这角度怎么可能瞧得清楚?你拍下来给我看。”
“手机呢?”
“没电呢,里面充着,先用你的。”
徐诀拿他没办法,抓起手机解锁对焦拍了个照片递过去,陈谴没接,瞅一眼后翻过身来窝进沙发里:“技术真差。”
徐诀差点把手机砸了:“你再说一遍。”
陈谴一字一板:“徐小狗,技术真差。”
手机真被徐诀砸了,摔在沙发上蹦了两下,最后从沙发滑落到地面。
他扑过去,压手腕、攥膝弯,一切动作做得行云流水,却在撞上陈谴冷静的视线时按下暂停键。
和暖的冬日,他想到的是那天晚上陈谴在厕所里扒住洗手台掐住脖子崩溃得想寻死。
不能做伤害他的事。
徐诀吞一口闷气,松开人弯身拾起手机,坐下来检查有没有损坏功能。
陈谴出溜到地毯上:“帮我贴乳贴。”
徐诀不看他:“自己弄。”
陈谴看了他一会,手覆上他膝盖:“我帮你弄。”
陈谴还没刷牙,就只用了手,冬日懒散,被他偷去几寸拢成爬上手背的蜿蜒河流。
“以后不许再假正经。”陈谴抽去两张纸巾擦手。
徐诀的耳朵被阳光晒得很烫,闭着嘴不回答,压颈绑好了裤腰的松紧带。
陈谴擦不净手,决定还是上浴室洗掉,走一半,他回头提醒:“换身衣服,中午吃过饭就出去。”
临近午后收了日光,陈谴怕路上冷,就添了个没有兜的厚卫衣,肩上背一只鼓囊的包。
他到路口打车,拦住一辆,徐诀看见他扒住车窗跟司机聊了两句,司机摆摆手,油门一踩只留下一缕尾气。
重复几遍仍是同样的情况,徐诀掏出手机,说:“招顺风车吧,要去哪?”
陈谴引颈朝街头张望:“那里比较偏,没人肯接单的。”
眼瞧着几米开外又来一辆空车,他不厌其烦地伸手拦下,跟司机磨上好半天,两人总算坐上了车。
车厢里静得出奇,徐诀偏头看看身旁的陈谴,那人没有衣兜可插,便两手交握置于腹上,眼睛盯着窗外街景飞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