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浩荡+番外(135)
何聿秀心头一震。
“陈先生,你能有这样的心意,说明已经不普通了。”他拍了拍他的肩膀,忍不住感叹道。
说完他从书房拿出几幅旧作,说:“这是我前些时日画的一些作品,希望能帮上点忙。”
陈安东连声称谢,又说:“何先生可是帮了大忙了。”
他把那画收起来,说:“我已经联系好了公园的场地,何先生名气颇大,若是方便的话,可否在筹赈会当天现场作一幅壮壮声势?”
名气么…
何聿秀苦笑了声,若是他这点名气能用来做些真正有用的事情,倒也能稍稍宽慰他几分了。想到这里,他又振作起来,点了点头,说:“好,有用得到我的地方,我一定帮忙。”
陈安东舒了一口气,道:“其实我来的时候一直犹豫,说来何先生和我总共才见了两面,这第三次见面我便提出如此冒昧的请求,实在是不好意思。”
何聿秀摆摆手,说:“说的哪里的话,我这处房子还是你费心帮我找的呢。 ”
陈安东笑了声,说:“这都是小事了,不用放在心上。”
何聿秀重新打量了他一眼,眼前的人的文质彬彬,和知文的气质倒是有点像,不过比知文要更英气一些,两面的缘分,倒没想到他的心思如此细腻,心肠也这么好。
倒是个值得一交的朋友。
闲聊间他忽然想到这人的英文似乎不错,忽然心头一动,说:“陈先生,我也想请您帮个忙。”
陈安东忙说:“何先生尽管说。”
何聿秀拿出宁宁送他的那个小笔记本,翻开其中一页,问他:“陈先生能不能给我翻译一下。”
陈安东凑过去一看,是首英文的小诗,诗名是“To Those Who Are Reading Me”。
“致正在阅读我的人…”
何聿秀问他:“可以吗?”
陈安东看见这名字笑了笑,说:“当然。”
他往下看了看,斟酌着用词翻译道:“那神明的种子,撒向海里,你沉默的目光,
在何处打捞自己…”
“完了?”何聿秀问。
陈安东翻开下一页,说:“没有。”他清了清嗓子,看着上面的字,翻译道;“听到了吗,那月亮的呜咽,就像你。”
“若你舍得睁眼,便能看到那命运,虎视眈眈,正像此刻,我看着你……”
这诗倒是颇有意思。
他念完,抬头看了眼何聿秀,笑问:“这是谁写的?”
何聿秀只神秘地一笑,说:“老愚。”
“老愚?”陈安东挠了挠头,说:“我倒真没有听说过这个人。”
何聿秀提笔,将陈安东翻译过来的那首诗,一字字认真抄在纸上,说:“没关系,她很快就会成为大诗人的,倒时候你就知道了。”
两人又闲聊了会儿天,陈安东是本地人,对宁浦相当熟识,他写了个地址给他,让何聿秀有时间了一定去他家里坐坐,他一定备好酒菜欢迎他。
何聿秀点头说好,末了他忽然想起了那大世界的“二爷”,朝他打听道:“安东,你去没去过大世界?”
陈安东愣了愣,说:“工作的时候和客户去过那里,怎么,何先生想去了?”
第六十六章
何聿秀摇摇头,说:“我之前已经去过了,我是想问问你,那大世界的‘二爷’,你可知是个什么来头?”
“大世界的…”陈安东想了想,“我想起来了,你说的是黄二吧,那个长得不是很高,有些流氓习气的男人?”
何聿秀点点头,说:“就是他。”
陈安东摸摸下巴,说:“这黄二嘛,我听人说他原来是个混帮派的无业游民,能打肯干,后来有一回在街头打斗中救了大世界的黄半初,便拜在了他的门下。搭上黄半初这趟车后,他便摇身一变成大世界的‘二爷’了,我听说他惯是会见风使舵,欺软怕硬的,下作手段也挺多。没人敢在大世界惹事,曾经在大世界惹事的人,最后都被他整了。”
说到这里,他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说:“对了,你不知道吧,之前有个码头工人差点被打到半死,上报纸后引起了很多人的同情,这人起初支支吾吾说自己是被鬼打的,来了记者调查后,他却莫名其妙傻了,一句利索的话也说不出,只一个劲儿的说自己冤枉,事情上报之后,警方后来介入了, 给出的调查结果是管他的头头误以为他偷钱,才将他打了一顿。我本来也深信不疑,但这件事情过后,有次我出门坐船,听见码头的工人在聊天时说,那人从医院出来没多久就死在了街头。”他顿了顿,又说:“你猜,他死在了哪里?”
何聿秀眉头皱了起来,心里有了个猜测,便见陈安东说:“发现他尸体的地方就在离大世界最近的那条堆满杂物的废弃巷子里,据说发现他的时候,他身上有很多伤,舌头都被人剪烂了,墙上有很多他的血,尤其有奇怪的两横,是他临死前弄上去的,有人是那是寻常的两道血印子,也有人说那是‘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