溺宠(33)
江郁可立刻冲上去踢开了他即将摸到手的水果刀,江金海不知道喝了多少,晃晃悠悠地站起来,把碍他事的人都当成了敌人。江郁可挨了他的一巴掌,见他还想去捡刀,连忙弯腰去阻止他。
两人很快扭打在一起,原本江金海的力气就很大,更何况他现在喝醉了酒。江郁可趴在地上,他握着那把水果刀,只觉得鼻腔之间的空气冰冷刺骨。
锋利的刀片划开了江郁可的掌心,他疼得瞪大眼,视线里江金海发现了想要偷袭他的青年,那把水果刀稳稳扎进了他的胸膛。
烟灰缸从青年手中滑落,一时间江郁可的眼睛里只剩下黑与红两个颜色。在江金海被判刑的三年里江郁可时不时地怀疑自己,那一刻到底是他在阻止江金海,还是他在给江金海递刀。
青年的墓地并不是一个很好的地理位置,照不到阳光,阴冷异常。江郁可垂眼看着墓碑上的照片,静静地同上面的青年对视。
沈木秦大抵见识过江郁可所有的难过,他长得精致,五官又漂亮,但眼神却空空荡荡的。沈木秦站在他身侧等了一会儿,心下烦躁,走到不远处点了根烟。
他曾不止一次暗示过江郁可想要照顾他,跟他结婚,至少他可以让江郁可不用过这种颠沛流离的生活。但他们分明就是一类人,江郁可只能把他看成朋友,不可能对他产生其它感情。
天色渐晚,他们在墓地逗留了一会儿便离开了。青年的过世像是一块大石,沉甸甸地压在江郁可的心头,而这个变故也把最近平静的生活撕开了一个口子,冷风呼啦啦地灌进来,吹得江郁可无力且迷惘。
两人上了车,江郁可这才发现自己手机突然自动关机了。他摁着开机键却始终没有反应,这个时间点傅黎商应该已经下班了,也不知道看不见自己傅黎商会不会担心。
好在现在回家还不算太晚,沈木秦执意要送江郁可回家,后者拗不过他,最后还是报出了景馥园这个位置。
“你住这里?”
江郁可不想多解释,简单带了过去:“嗯。”
沈木秦见他脸色实在难看,也没有多问,挑了一些重要的信息告诉他:“江金海最近不知道跟谁混在了一块儿,已经有好些天没有来过赌场了。”
江郁可意味不明地嗤笑了声,仿佛并不在意他的死活。
景馥园有很严格的安保,沈木秦把车开到门口江郁可便下了车。两人道别之后江郁可朝走了一会儿才走到家,别墅里亮着灯,傅黎商显然已经回来了。
他拿钥匙开门,钥匙刚掏出来门就从里面被打开了。暖黄的灯光倾泻出来,江郁可抬头看他:“我手机没电了......”
他愣了一下,眼前的傅黎商沉默地看着他,漆黑的瞳孔定定地锁着他,整个人看起来有些不对劲。
“去哪里了?”
“有点事......”江郁可一时间没捕捉到那种怪异的感觉,只觉得傅黎商的嗓音特别沙哑。
“你吃......”
话音未落,男人已经伸手箍住了他。手腕传来钻心的痛,江郁可下意识地呜咽一声,大门“砰”的一声被摔上了。
傅黎商又从别人口中听到了那个男人,在江郁可决定离开之前,他与那个男人频繁地见面。
本来他对此事就极度敏感,一点点风吹草动就能刺激到他。
江郁可被甩在了门上,眼前的景象天旋地转,他痛得皱起眉,被傅黎商粗暴地掐住了下巴。
骨节分明的手缓缓移到了他的脖颈,傅黎商慢慢用力,江郁可瞬间感到了窒息。
男人看着他的挣扎,很快松开了手。江郁可控制不住地咳嗽,傅黎商又凑了上来,把他按在大门上咬他的喉咙。
柔弱的部位被啃咬,江郁可感受到他的失控,想开口解释,却只能发出一些短促的气音。
“江郁可。”傅黎商闻着他身上淡淡的烟味,像是一只受伤的恶兽。他喑哑着嗓音问他,带着被欺骗的质疑。
“为什么要骗我?为什么又要走?”
这些天的美好似乎忽然变成了泡影,他们苦苦想要修复的关系竟然变成了虚假的表象,脆弱得不堪一击。
江郁可被客厅里的吊灯照得睁不开眼睛,又或许是身体上的疼痛,他恍惚了一下。
他好像看见了那天去N市找他的傅黎商,也是这样撕咬他,带着令人心悸的占有欲。
男人的质问痛苦而迷茫,江郁可觉得他是误会了什么,傅黎商却在这时又开口了。
他像是清醒了一些,看见面前那个人疼痛的表情,连忙伸手抱住了他。他抱得很用力,江郁可脱力似地倚在他的肩膀,脖颈处的掐痕清晰可见。
“是我对你不够好吗?是我做错了什么吗?你可以跟我说的,我都可以改。我已经给你自由了,你明明答应我不会离开我的。”高大的男人仿佛要把他融进自己的骨血里,开口的声音却含着一丝颤抖的,微弱的祈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