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飞暮皱眉看他。
青木把毛衣衣领往上拽了下,遮挡住口鼻,用手捂着,冲进里面,用最快的速度跑到卧室,二话不说先推开了窗户。
转身进了厨房,推开窗户。
楚飞暮也急忙跑进去,推开了洗手间的窗户。
总之,家里能打开的窗户全部都打开了。
刺鼻的燃气味道进入口鼻,嗓子里像含着一口烟,咳不出来也咽不下去,又干又紧,火辣辣地痒,又胀又疼。
青木关上门,在楼道里咳嗽了几声,慌乱地瞅瞅同样咳嗽不止的楚飞暮,劝说道:“今天谢谢你了,你先回家。”
楚飞暮扶着楼梯扶手直起身子,用手搓了把脸,神情严肃地说:“今天先住我家,你要是住这肯定中毒,肯定谁家燃气泄漏了。”
青木一手按住隐隐作痛的太阳穴,一手拨打了110,把家里的情况交代清楚了。
挂断电话,像突然想起什么似的,不顾楚飞暮的劝阻再次开门,直奔厨房。
为了防止楚飞暮跟进来,随手带上了门。
楚飞暮重重拍了几下门。
倾慕站在厨房供水管道下面,朝上看了看,搬了一个凳子,踩着上去,把管道旁边塞着的破布条拽了出来。
透过管道的边缘的缝隙,果然看到了楼上的厨房。
这老房子上下楼格局是相同的,他家的厨房对应的就是楼上的厨房。
青木捏着鼻子,一股强烈浓厚的燃气味迎面扑来。
他小心地堵好布条,一路小跑着出去。
推测应该是楼上厨房燃气泄漏。
在门口看到还没走的楚飞暮,推了他一下,捏着鼻子口齿不清地说:“你快走,别一会中毒了。”
“你怎么……”
楚飞暮话还没说完,就见青木三步并作两步地往楼上跑,紧接着听到一股大力的敲门声。
“有人吗?我是楼下的邻居,你家燃气可能泄露了。”
“有人吗?”
咣咣咣,咣咣咣。
楼上这户原本住的就是那天跳楼的白衣女孩,此刻并不确定是否还有其他人住在这里,但他还是得确认下,以免出事。
青木一边敲门一边拨打房东电话,说明事情原委后,表示会亲自留下处理,无需房东亲自过来。
房东正在上班,下午还有好几个预约好的病患,实在走不开,告诉青木有事及时通知,而且千叮咛万嘱咐,这几天千万别回房子住,以免中毒。
青木应下来,继续敲门。
里面还是没人应,青木边往楼下走,边拨通张栗的电话。
索性张栗不在家,燃气应该也进不到他家。
青木勉强松了一口气,和楚飞暮往楼下走,在单元楼下等消防。
消防来得很快,带上专业的工具,直接把青木楼上那户的门撬开了。
里面竟然有人,而且还是一男一女,年龄挺大。
门窗都用布条封死了,很明显是自杀。
索性中毒不深,距离医院又近,连急救车都用不上,消防直接把人抬走了。
青木虚虚看了一眼,看样子是一对中年夫妻,也许是自杀女孩的父母。
连警察都联系不到的人,却突然回家,回到女儿自杀的房子,结束生命。
青木感觉自己像中了‘大奖’,楼上接二连三地自杀,这次还差点连累他。
如果没有外出旅行,如果早回来一天,如果当时正在家中睡觉,现在指不定就得进医院。
楼下。
青木轻轻地倒抽了一口气,咬咬嘴唇看着楚飞暮:“你先回去吧,等下我去住酒店。”
楚飞暮急忙扯住青木的衣袖,怕人跑了,气得脸一抽一抽的:“有现成的男友家不住,跑去住酒店,况且你……身体不舒服……”
楚飞暮换了另外一种说辞:“住酒店不干净,住我家。”
青木慌忙摇头,才发现除了随身背包,什么都没有,行李是提前邮寄回来的,显然还没到。
青木再次拒绝,点开手机,浏览附近酒店。
楚飞暮一把夺过手机,低声喊:“住我家,你行李也在我家。”
“什么?我行李怎么邮到你家了?”青木急忙问。
楚飞暮抓住青木的肩头,青木稍一动弹,他就使足全身力气拽回来,嘴里一个劲地说:“住我家。”
想了想,还是解释一下:“填邮寄地址时,我直接填的我家。”
青木被燃气熏得嗓子不太舒服,喉咙打了一声咕噜,也没细想楚飞暮的话,但还是委婉拒绝:“不用了,我住酒店就行。”
楚飞暮一把搂住青木,紧紧握住青木的手,脸埋在他脖子里,哑着嗓子说:“我不太舒服,可能是刚才吸了不少燃气,你就先住我家吧,晚上好照顾我,而且我有话对你说,度假屋时就想说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