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景山9号院(54)
“有什么不能看的,这次出任务迟早要用到,等着。”
蒋危把庄玠的手放开,笑着站起来,弯腰拍了拍他的脸,转身到军备库里拿装备去了。
NSG-85亮相的时候,着实让在场所有人都小小惊艳了一把。
这把传说中的枪王通体深黑,枪管狭细修长,呈浮置式,加装了白光瞄准镜和红外夜视镜,木质护手改装成抛光处理的聚合物护手,减少发射时枪身震动对精度的影响。
“我在从连队就跟着咱队长,今儿可算开了眼了,听军备处的小刘说,这枪三年来就调出去了一次,今天是沾庄队的光。”有个兵不无羡慕地看着他手里的枪,“哥给他表演个百步穿杨,百发百中!”
“打十环有什么意思,”蒋危调试好两脚架,俯下身摘掉了瞄准镜,“把纸贴回去,我打他那个弹孔,只打一枪。”
新疆天亮得晚,这时候晨雾方消,天光朦胧,远处山顶洒落了一层细碎的淡金,随着日升的轨迹一点点转斜。那光晕有一瞬间渗过了云层,落在操场上,他整个人都被笼罩进去,紧绷起的下颌线流淌出细微光泽,有如冷锻卷刃,带着一种无言的侘寂。
蒋危果然只开了一枪。
无依托卧姿射击,没有瞄具辅助的情况下正中靶心,报靶兵跑着将靶纸送过来,NSG-85用的是7.62毫米子弹,口径比88式大一圈,击穿靶纸时刚好覆盖庄玠打上去的点位。
“怎么样,厉害吗?”蒋危把靶纸拿给庄玠看,语气里都是求夸奖的意思。
这个成绩实在让人挑不出毛病,再说不好未免显得矫情,庄玠瞥了一眼,点点头,转身朝宿舍楼走去。
蒋危提着枪追上他,经过楼梯转角的时候把人拉到墙根。
阳光还不曾越过雪山照进这个角落里,楼道里灰蒙蒙的,头顶一盏节能灯早在日出时分熄灭,蒋危把庄玠推到墙上,一手撑在他耳边,粗糙的指腹摸了摸他耳后的软肉。
两个人的情绪都有些不稳,庄玠方才还能保持冷静,被蒋危一靠近,信息素混合着枪管里的硝烟味席卷上来,那种无法压制的野兽般的气息立刻浸入他的颅脑。庄玠轻喘了两口气,蒋危立刻低头含住他的唇,舌尖顶进去,含混不清地问:“喜欢吗?想不想要……”
他用拿枪的那只手揽着庄玠,两指勾起毛衣下摆,枪管和冰凉的手指在他的后腰上游离。庄玠垂着眼睫说不出话,只蹙着眉,那表情称不上要拒绝,反而像对他在这个环境放肆的纵容。
蒋危正要下一步动作,别在领口的对讲机骤然传出声音:“蒋处,子弹回收了,放在哪?”
这种还未面世的狙击枪,用的是改良版的覆铜钢弹壳,不管实训还是执行任务,使用后都会要求弹壳回收,避免泄露武器数据。
蒋危抓起对讲机,有些不耐烦地说:“放徐政委那,回头我找他要。”
庄玠在他怀里微微睁了睁眼,无声地瞥过来一眼,简直看得蒋危心旌摇荡,他飞快地关掉对讲机,往地上一丢,双手微微抖着粗暴地扯开庄玠的皮带。
楼下远远的响起军号,东边靠食堂那条楼梯人来人往,静谧处的喘息逐渐被吞没。
第29章
蒋危从来没有体验过这样放纵的快感。
他在床上一向不太能控制自己,军人手上本来就劲儿大,性冲动被勾起来了,没轻没重的,动辄给人身上留印子。
庄玠对于这点深恶痛绝,有时气极了,过后十天半月不理他都是常事,今天却出奇地乖巧,从头到尾一直隐忍地咬住唇轻轻喘息。甚至在被蒋危捂着嘴,内射和窒息的痛苦盖过了快感时,庄玠也只是无助地呜咽了两声,用那双水光潋滟的眼睛祈求一般望着他。
那副样子好像下一秒就要哭出来,蒋危连忙将人抱住,手足无措地亲他的唇角,内疚与满足在心里柔软的地方泛滥成灾:“不做了,不做了……我带你去洗澡好不好?”
庄玠摇了摇头,手指放开被他揉乱的军装,扶着蒋危的肩慢慢站到地上。
“我去食堂拿点吃的,你想吃什么?”
其实蒋危也觉得饿了,但实在懒得跑这一趟,受地方限制,刚才庄玠几乎是被他托在手臂上做完后半段的,在兴头上时只觉得爽,疯完了才感觉到肌肉酸痛。要不是怕庄玠生气,每次事后要帮他清理,蒋危连这趟辛苦都想省了。
因而在听到庄玠平缓到堪称温柔的询问时,蒋危一时被幸福砸得神魂颠倒,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好半天才结结巴巴地说:“随便,随便什么都行……你走路还能行吗?”
庄玠看了他一眼,眼底的水光还未干涸,那份冷淡也像打翻在春溪里的碎冰,冷意褪去了七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