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景山9号院(11)
蒋危攥着椅背的手紧了紧,暗示的意味很明显:“我喝多了,扶我上去睡会儿。”
今晚这桌酒肉朋友居多,大多都报着一醉不归的心态,李恒知道会有人喝得走不动路,提前在楼上开好了房间。
庄玠把酒杯放在桌上,站起身:“我明天还要上班,你自己去吧。”
蒋危死死抓着椅背,把他困在身体与座椅之间,眉眼间带着一股狠戾的煞气,一字一字说:“你他妈的再提那个破班,老子明天就让你停职。”
庄玠似乎很是倦怠,冷淡的目光在他脸上停了一瞬,转身丢下一句:“随便你。”
“你给我站住!”蒋危两大步追上去,直接把人一揽,铁似的胳膊箍在庄玠肩上,牢牢地把人拐在怀里往电梯走,边走边压低了声音:“你今天敢往外走一步,我就在这扒你衣服。”
庄玠的脸色瞬间变得无比苍白。
迎面走过来几个朋友,不亲不疏的,远远看见蒋危黑着张脸,面面相觑地问:“二少爷这是怎么了……”
蒋危不接茬,穿过大堂时把李恒扳过来,低声说了两句什么。
李恒忙着跟人敬酒,还得腾出精力应付他,忙冲着朝这边窥视的人摆摆手,喊道:“没事,今晚主食要的不多,再上两个菜,直接送到5208去,别让二少饿着……”
“别让我饿着。”蒋危重复了一遍,闷声笑起来,凑过去在庄玠耳垂上咬了口。
他从进电梯开始就不老实。
庄玠被堵在墙角,蒋危一米九几的身子压上来,手伸进衬衣里乱摸,为显视野开阔,电梯六个面都装了平面镜,庄玠眼睛都不知道往哪放——哪里都能看见自己羞耻而放浪的脸,衬衫推至胸口,耳垂被吃得啧啧有声,最后他只能阖上眼睛,任由感官在黑暗中无限放大,红浪从两颊逼到耳侧,眼尾晕出一片水意。
蒋危近乎痴迷地盯着他的脸,眼眶微微烧红,说不上是欲火还是妒火,抑或是婚礼的氛围渲染了此刻的疯狂,他很想就在这进入庄玠,完完全全的占有,让他从头到脚都染上自己的味道。
电梯停在五楼,发出“叮”一声提示音。
庄玠如梦初醒,衬衣下那只手已经从腰侧滑下去,慢慢滑到裤子里,骨节突出的五指紧紧贴着他的腰胯,庄玠睁开眼,定定看着头顶一角,颤声说:“……有监控。”
蒋危难得见他神态迷乱至此,哪还管得了这个,手直接摸到腰后,打算给那不识好歹的摄像头来一枪,他忘了怀里这个也是警校的散打冠军。一个没抓紧,庄玠抬起膝盖,朝他小腹狠顶一记,在电梯门关闭的前一秒冲出去。
还没跑出多远,身后就传来被地毯沉淀过的脚步声,蒋危那体能可不是开玩笑的,三两步追上去,直接将庄玠扑倒在地上,膝盖钳制住他乱动的双腿。
“你今天吃什么了你!非逼我动手是不是?!”
走廊的昏灯在头顶摇曳,庄玠冷冷地看着他,忽地一偏头:“……你打死我算了。”
在这样的灯光里,他那双眼睛显得格外剔透,纯粹的黑色被照出了条条细微裂痕,在长睫下潋滟着,如同两颗将碎的黑水晶。
蒋危低头凝视了片刻,狞笑一声:“老子干死你。”
第6章
酒店厚重的隔音门在暴力踹动下不堪一击。
房间是套房,从门厅到床十来米的距离,此刻对蒋危来说显然过于遥远,于是把庄玠按在门板上,将手指放进他口中,直接扯开衬衣去咬他的乳珠。
庄玠在警校养成的习惯,任何时候肩背都是修直挺拔的,下腹微微绷紧,收束进一尺斜漏的月光,如同上世纪军区大院校场上光亮的靶板,未经漆涂,呈现出一种锋利的净白。蒋危就托着他的后腰,将脸埋上去,一点点往下游移。
那里还残留着昨夜的沐浴液芳香,很浅淡漂亮的颜色,蒋危张口含进去,舌尖轻轻描摹顶端的形状。庄玠不会给他做这种事,蒋危也从不强迫,在他的认知里口交通常带着不平等的羞辱意味,只适合拿床伴来发泄,放在爱人身上难免略显亵渎,但他乐于这么伺候庄玠,乐于看他因为自己露出沉溺或迷乱的神情。
蒋危帮他口出来了一次,两指潦草地抹掉了嘴边的浊物,就着湿意探入庄玠臀间,随意翻搅了几下,换上自己的性器抵进去,极富侵占意味地直接撞进最深处。
这种急风骤雨中伴随着暴虐的性爱庄玠经历了无数次,他从喉咙里发出一声极为压抑的呻吟,继而如子弹击穿靶心,雪白清凉的胸腹轻轻颤动起来。
“值班啊?”蒋危叼着庄玠的耳垂,哼笑着问他,“天天值班,怎么不跟老爷子说说,在哪值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