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时陪你续一杯+番外(22)
此时正值下午四点,客厅窗户外,城市车水马龙,楼群高低起伏,而小隔间的窗外,又是致远湖倒映着静谧的校园,天色浅蓝,渐往上而略白,几缕云懒散舒卷。
阮景坐到椅子上,一抬脚毫无形象地搭在窗沿,椅子发出不堪重负的咯吱声,好在几声过后又□□地稳住了。
他掏出手机,看到了老许的信息,是给他那五张额外作业的评价——“有点进步,还需努力。”
那天之后,一众美术生都被安排了额外的作业,画室群沉浸在一片“早知需要质量过关,绝对要再扣扣细节”之类的哀嚎声中。
阮景一乐,又给秦西诀发了条信息过去,约好了放学后等他一起吃饭,谁知秦西诀那边立马就回复了。
还是简短的回应:好。
阮景一愣,飞快地又发了过去:现在不是自习时间吗?
秦西诀:嗯。
阮景:……秦老师你堕落了,老师不是布置了一套试卷?
秦西诀:做完了。
这么快,阮景干笑一声,有些好奇:那你现在在做什么?
秦西诀:刚刚把试卷借给林白参考了,现在准备做预习题。
阮景笑出声,这“参考”两字也太过委婉,他想了想,抬头望了片刻蓝天,忽发其想地拍了张照片——是蓝天下温柔起伏的白色教学楼,湖面被风抚得波光粼粼,照片上框垂着几枝绿意盎然,下框煞风景地露出点阮景的脚尖。
他随手就把照片发给了秦西诀。
84班教室。
临近放学的自习课,班上的人少了三分之一,开溜的人里除了特长生,其他都往球场跑了。留下的人大多也没干正事,没有满堂喧哗,窃窃私语却让教室并不安静。
少数专心学习的人里,秦西诀就是其一。
好似没有任何事能打扰到秦西决一样,他的预习题已经做完一页,思考时左手习惯性地缓慢轻敲着桌子,不多时把心算的答案沙沙填上。
前排的两个男生在埋头抄作业,赶着做完去球场,林白嚷嚷着“改着点改着点”,孙奇头都不抬回应“老抄手了,保证业务熟练”。
放在桌上的手机屏幕忽地一亮。
秦西诀侧头,点开阮景的照片,看了几秒后拉大图片,看到了拍摄者不拘一格的脚尖。
满屏幕的蓝映到他的虹膜上,唇角因思考而紧绷的弧度舒展开来,以至于让神色带上点温和的错觉。
明德楼上。
阮景刚要放下手机开始画画,秦西诀那边的消息又过来了。
居然也是一张照片,阮景稀奇地点开——秦大佬前排的两个男生不知因什么原因推搡着闹起来了,长手长脚还没来及收回来,一起转向镜头的脸上是如出一辙的震惊神色。
阮景笑得差点滚下椅子,心里笑骂道“两个傻缺”。
谁知随后又是一张照片,阮景“咦”了一声,放大了看。
哦,是自己上堂课的随堂测验发下来了,潦草的红叉占据了几乎一半试卷。
阮景哭笑不得,手指在键盘翻飞。
阮景:秦老师,好事和坏事不用放在一起说。
秦西诀那边再也没有回应,阮景一看天色不早了,也开始埋头专心画画。
一直到太阳偏西,天色也逐渐由蓝转釉,阮景的思绪才从线条里拔了出来,站起来活动了下僵硬的四肢。
也是这个时候,门外传来动静。
一开始,阮景以为是同来取景的美术生或者放器材的,毕竟这楼也只有这两类人会来了。
谁知脚步声居然进了这间屋子,一听人还不少,一进来便啪嗒一声打火声,一阵熟悉的味道漫散开来。
阮景眉头一皱,这栋楼全是木质门窗,加上美术生堆放了大量画稿和油墨,在全校人的认知里,这里是严禁明火的。至少阮景变成这栋楼的常客后,没见过哪个不长眼的躲在这里抽烟。
他转身就要出去,手碰上木门时,忽然从来人的谈论中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名字,动作随之顿了顿。
又是秦西决。
外面的人从进来就一直在交谈,阮景的注意力起先放在明火去了,这时才听明白,这是A高几个学生过来看场地,顺带躲在“废弃楼”里抽烟。
几个人断断续续间说起秦西诀,其中一人的声音还有些耳熟,阮景仔细辨认,想起是板寸身边被秦西诀推开的那位。
阮景不急着出去了,竖起耳朵开始听墙角。
外面的人也刚好说到秦西诀退学的事。
“那还用问,是上学期期末考试咯,大学霸从年纪第一掉到五十,抹不开面子吧。”
“但我听说和级花的事情也有关,大学霸不是玩弄感情,把人甩了之后还叫人去跳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