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时陪你续一杯+番外(136)
秦西诀出现,让阮景松了口气,尽管事情还没有解决,来自这个人的可靠把心里的焦急慢慢抚平了。
秦西诀环视四周:“录了伴奏吗?”
阮景发愁地摇头,他们根本没料到会出这种状况。
主持人学姐像是倒计时闹钟一般,适时插嘴提醒:“这个节目快结束了,再不上台,按规定只能算弃权了。”
阮景在接近尾声的乐曲里沉默着,手机那端依然没有任何回应,先前的焦急渐渐消失了,随之而来的便是无奈和遗憾。
他们三人的确抱着重在参与的心态,但浪费了这么久的排练时间不就是为了“参与”吗。
秦西诀忽然出声了:“我可以给你伴奏。”
阮景一愣,抬头看向他。
秦西诀没有去接他的视线,看向主持人:“可以临时加人吗?”
学姐上下一打量秦西诀,眼里浮现惊艳,不由笑容深了几分:“可以倒是可以,但你们练过吗,可别给我搞砸了。”
没想到事态发展成这样,阮景有些迟疑:“练倒是练过……”
这段插曲没酿成岔子,学姐松了口气:“那你们决定好了,我就要报幕了,把他两的名字划了,加上这位同学的?”
阮景一时又不出声了。
他很感激秦西诀来帮忙,但今晚的节目是三人的努力,此刻变动名单,实际参加的只有自己一个人了,那岂不是失去了意义。
阮景陷入为难,下意识地看了眼秦西诀,对上对方的视线又一愣,才想起来这几乎是习惯性的求助。
秦西诀却懂他的意思:“你来决定。”
礼堂的音乐歇了,阮景的心反而平静了下来,他垂眸沉思几秒,再抬头时已经做了决定。
“不用划他们的名字,加上他的就好,我相信他们会来的。”
学姐又有些头大了:“你确定?要是参赛的人和实际演出的对不上,你们的成绩是无效的。而且如果报幕的人数和实际对不上……也太尴尬了……”
阮景却不再犹豫了:“嗯,就这样吧,麻烦学姐了。”
学姐冲他吐了吐舌头:“倒是不麻烦,只是出问题了你得自己兜着。”
说完让他俩准备准备,自己转身离开了。
阮景长长呼出那口一直提着的气,忧虑重重地看了一眼黑压压的观众席,紧张如潮水一般,一浪胜过一浪地涌来。
几个熟悉的音符穿过周身嘈杂,跳落到他的耳中,他一回头,是秦西诀用借来的小提琴在试音。
阮景看着搭在琴弦上的修长手指,后台杂乱的光落在琴弦上,又折射成指尖上细碎的星芒。
他有些失神,这个人每当需要的时候都会赶来自己身边,明明看起来挺在乎的,怎么还老生气呢。
主持人在幕布后向他们招招手,阮景和秦西诀一起入场了。
阮景硬着头皮走过宽阔的舞台,站到话筒前,呆呆望着眼前厚重的幕布,这块布只要一打开,他就要面对整个礼堂的目光。
思及于此,他深吸一口气,末尾带着抑制不住的发颤,根本冷静不下来。
只得又在心里骂了几遍消失的那两人,以缓解紧张。
主持人开始报幕,阮景僵着身子,近乎无措地回头看了一眼秦西诀,正好撞上秦西诀的目光。
秦西诀望了他几秒,忽然几不可察地叹了口气,眼里某些强行端着的清冷也碎了,他上前一步,伸手轻轻摸了摸阮景的后颈发,这个安抚的动作带着几分亲昵,连眼里的光也温柔了几分。
“别怕。”
胸腔中左突右转的紧张焦虑在这一刻戛然而止了,久违的亲近安抚如一阵吹过嫩绿的春风,轻柔地卷过他的周身,转瞬又要离开——他近乎条件反射地抬手,拉住秦西诀收回到一半的手。
秦西诀没料到他忽然的动作,诧异地抬眸,静静凝视着他。
两人在与满堂观众一布之隔的舞台对视着,仿佛过了许久,又好像只是一瞬,启动幕布的机器发出轻响,阮景的神魂闻声归位。
他略带不舍地放手了,收拢心神转身做准备。
幕布逐渐拉开,阮景面无表情地看着人头攒动的观众席,心里缓缓浮出一句——“卧槽”。
没过几秒,小提琴声在礼堂里悠扬地响起,柔缓的前奏漾到每一个角落,他的心又安静了下来。
刚才的对视,对方眼里的星光似乎刻在了他的脑海里,那是只倒影出自己一个人的专注。
他在心里自言自语,别怕,秦西诀就在身后。
然后闭上眼数着节奏,再睁眼时,他的注意力只落在歌曲上。
节目选的歌是一首华语流行乐,起初开始学,他唱得不顺,现学的秦西诀也略有生涩,那段日子里,两人闲时便合作一两遍,直至逐渐变得熟练而默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