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鱼助理被霸总盯上后(56)
所以他和守馆老爷爷的孙子渐渐开始熟识,还得知他是隔壁中学的,偶尔也会问温岭暑期作业问题。
到现在,温岭也只能记得他的字很漂亮,特别是写自己名字——陶斯熠,的时候,手腕轻移,每一撇一捺都行云流水,又不失其力。
他当时的字不好看,还跟着练过。
方初笠和古振宇他们出去玩的傍晚,温岭正在看书,陶斯熠汗流浃背地跑到温岭身边。
那位少年含着眼泪的眼睛让夏日午后异常闷热。
“狗狗出事了!”少年说。
博物馆后面的两层休息室,就是他和自己爷爷住的地方,博物馆沉淀古都气息,所以改建都没有往现代风格修,还保留着四处边角的木质小阁楼,和馆内陈设相交映衬。
休息室外还围绕着花花草草,那是老爷爷花费十几年种的,在盛夏郁郁葱葱,花香正浓。
小奶狗们正好动,陶斯熠做着作业没发觉,等听见叫唤跑过去,它们已经在废弃的管道里困了不知道多久了。
“我没这么高,”陶斯熠急得脸红,蹬着下一层的管子,“我力气大,可以把你驼起来。”
温岭其实想说自己年长又高,可以试着驼他,但陶斯熠是个小胖墩,废水管的宽度对他来说够呛。温岭看了看卡在管子里的奶狗,也着急:“行!”
这里杂草很多,在外看管道也不小,但温岭一被托上去才看清,管道里积了许多泥沙,也不知道这几只小狗是怎么迈着小腿爬上去的。
等拨开杂草,温岭才发现不对劲。
“它们好像是被人故意放进去的。”他把头伸进管子,声音撞在水泥壁发响,小奶狗看见他,迈着小粗腿在泥巴里踉跄,发出更加尖的呜咽声。
温岭有点心疼,也心焦。
陶斯熠诧异:“怎么了!”
“两边都是砖头和泥巴,有缝隙,但不是狗能钻进去的,更像是有人把它们扔进去后又封起来的。”
“那是谁这么可恶!”陶斯熠的焦急转为了气愤。
温岭发现这些砖头和泥弄得还挺奇怪,空隙和距离都像是有人算好的,站在两侧伸手很难够着,不能轻易清除,但要人钻进管道了,动手清理也不是很困难。
“当时我以为陶斯熠和人结了仇,”温岭看了一眼方初笠,“也很气,再怎么有仇也不能拿小狗开玩笑啊,那些洞但凡堵死了,晚一点得都憋死。”
温岭眼眸沉着:“现在才发现,陶斯熠的举动也很奇怪。”
方初笠安静地听着,跟着他的话走,眼神一刻也没离开他的脸。
“陶斯熠当时的确很着急,但整场行为其实没那么急切,也许我在管子里看不见他,没准他就站在外面佯装焦急,实际上……”
方初笠嗓音也沉了:“他在安排其他的东西。”
温岭沉默地点了一下头。
他到现在都还记得泥土的腥味,也记得杂草擦着肌肤而过的刺痛感,夏季本来就穿得薄,又这么滚一遭,他浑身上下没一处好的。
“这张照片,”温岭抽出露着肚脐的照片,搂着方初笠的脖子举到头顶仰着看,“你看这个角度,是不是更像是,有人在水泥管子下拍的。”
T恤宽松,又有泥土和水泥管壁的摩擦,衣摆卷进管道,月复部完全暴露,取景巧妙,而且当时自己微微屈腿蹬着管子,照片上呈现的身体弧度也很引人胡思乱想。
方初笠皱眉,语气嫌弃,他在对这种行为不屑:“是那个陶斯熠拍的。”
“可能是吧。”
小少爷较真:“就是他!”
温岭不习惯平白无故地揣测,但也不得不在内心承认。
陶斯熠有重大嫌疑。
温岭捏着照片搓了搓,看着腹部的伤口,全都是磨出来的,因为光度和角度都令人遐想,应该还是做过微小处理,过了这几年看着都让人往歪处想。
方初笠的情绪已经好了很多了,看着剩下的照片,每一张都再次拿来看。
温岭在边上赋予了完整的脉络:“膝盖上的伤是在管道口磕出来的。”
“手臂腰背也是,当时小狗被困久了,有点暴躁,还挠了我一爪子。”
方初笠赶紧在他右手手背上摸摸,温岭反手:“是挠在左手手背的。”
“明明就是右手!”方初笠记得清晰,拽着他,又拿了一张温岭脸颊发红的,“这张呢?”
温岭看了看,笑:“很明显洗过澡啊……”
他手上一顿,记忆点密密麻麻地清晰起来,看向方初笠,顿悟开来:“我知道你为什么误会我了!”
方初笠的眼睛也颤了颤:“温助理,你现在才知道吗?”
“……”温岭捏他的脸,“那天也是有点累了,没听清你问的话,也没关注到你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