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斯渊点了点头。
等到家的时候傅斯渊脱了外套去厨房温奶。
季衍坐在客厅和宝贝玩。
今天他们回来的晚,平时已经现在已经遛完狗了。
季衍看了眼时间,打算今天就不去外面溜狗了,他找个萨摩耶平时喜欢的小黄鸭,远远得一丢:“宝贝, 去把玩具捡回来。”
勉强算是狗狗与飞盘了,凑合着发泄下精力。
萨摩耶一喜,四肢迈着颠颠地跑过去, 又灵巧地咬住叼回来, 抬头看着季衍, 一副求表扬的姿态。
季衍毫不客气地rua了一把狗头,又抛了一会玩具,同时伴着夸赞和摸头摸耳朵,半个小时候成功的将萨摩耶精力耗尽。
雪白大狗往地上一趴,鼻子乌黑眼神灵动,伴着一身白绒绒的、细如牛毫的毛,像是个长了毛的糯米糍。
傅斯渊把温好的牛奶端过来,透明的杯子中盛了一杯,闻起来还散发着淡淡香气。
季衍端过后抿了一口放在桌上,灯光落下在杯边投下淡淡阴影,像是一抹轻薄的月,趴在沙发上的两只猫终于迈着爪子,举止优雅地踱步而来。
刚才季衍和狗玩的时候,两只猫就趴在沙发上,看着跑来跑去的狗满脸‘啥玩意’的神情,现在才提起兴趣,懒洋洋地往季衍身边走。
一只灰扑扑的爪子踩在季衍腿上,接着其余三个爪子也踩了上来,毛茸茸的头低着嗅了嗅,屈尊降贵般喵了一声。
蓝猫瞳孔骤圆,欲伸出爪子探进杯子里,被傅斯渊眼疾手快地捏着后颈肉拎走。
傅斯渊把猫抱了起来,捏着后颈肉放到自己腿上,教训般地轻轻拍了拍那圆乎乎的毛脑袋:“不许把你爪子伸进你父亲的杯子里。”
蓝猫缩着耳朵:“喵~”
声音很低,娇声娇气。
傅斯渊捏着那毛茸茸的爪子,沉声开口:“季心心,要尊重你父亲!”
他五官凌厉长相硬朗,脸上没表情的时候看起来挺能唬人,声调沉沉开口时有种威严而又冷硬的气势,仿佛真是个十分注重礼仪的封建大家长在教训自己没有礼数的孩子。
季衍:.
他看得一愣一愣的。
蓝猫被捏着后颈肉恹恹地趴在腿上,放软声音长长的喵了一声。
傅斯渊严肃而又古板,不留情面:“听明白我说的话了吗?”
蓝猫:“喵~”
傅斯渊语气冷硬:“季心心,你不要撒娇,不能对父亲无礼!”
蓝猫蹬着蹬腿,生无可恋:“喵~”
季.猫孩子爸爸.衍:.
倒.倒也不必这样吧。
他伸手将蓝猫从傅斯渊手里解救出来,抱着摸了一把,手掌陷入光滑如绸缎的皮毛中,好笑地看着傅斯渊:“它就是一只小猫咪而已。”
猫咪能懂得什么叫尊重?
它就单是好奇。
傅斯渊看着自家道侣抱着猫,言语之间满是维护的意思,唇瓣动了动欲要说些什么,又看到青年对着他笑,便别开眼语气生硬:“你就是维护它。”
他的孩子理应礼数周全,现在他一教训他道侣就护着。
哎~
太过溺爱也不好,万一没教育好可怎么办。
傅斯渊忧心忡忡地想。
季衍:.
傅斯渊的反应真的好像是苦于孩子不争气的老父亲。
还是那种自己想教育但爱人不让最后只能满脸无奈的老父亲.
他被自己的联想弄得神情微妙了一瞬,接着若无其事地转移话题:“妈妈今天对我说她知道一个医生,问你愿不愿意去调理身体?”
季妈妈这个年纪很注重养生,她说的调养大抵是中医方面的调养。
傅斯渊微微一愣,脑海中浮现季母的那张面容:“不用了,我现在身体很健康。”
他抿了抿唇,对季衍道:“算了,我亲自给妈妈道谢。”
说着,就拿出手机拨通了季母的电话。
季衍见他站起身来,也不知他妈在那边说了什么,傅斯渊抿了抿唇,像是在斟酌着语句:“谢谢妈妈关心,我现在身体很好。”
“对您道谢是应该的。”
“嗯,您也保重身体。”
“代我向父亲问声好。”
他语气不见丝毫敷衍或是漫不经心,字字珍重地开口,季母讲话的时候他脸上都是认真的神情。
等到挂断电话后他才重新坐在沙发上。
季衍慢慢地捻了捻手指,傅斯渊对待长辈很有礼貌,只是那日傅妈妈说他们母子不亲近。
‘不亲近’这三个字其实很有意思,不是有怨气或者不尊重,礼貌有余却不交心,就仿佛两个人之间有一层阻隔玻璃,他们可以相安无事可以聊聊彼此生活近况,但绝对不会敞开心扉的交流。
绝不会争吵,也不会有怨气,彼此疏离而又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