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分郝说完之后,好像自己也觉得没什么可信度,于是转变方向:“那你要是不想让我向徐羽打听也行,咱俩加个微,我向你打听总行吧。”
乔贯松觉得这样也挺方便,同意了,拿出手机扫李分郝的二维码,发去申请。
李分郝打算走人,被乔贯松按住:“徐老师把你指纹取消了没。”
李分郝不舒服地想抖开乔贯松的手,发现抖不开,于是拧着脖子道:“肯定取消了,你放心,我最近找徐羽比较频繁只是例外,至于原因——”
他稍加思索,不由悲愤道:“还不是因为你们两个!要不是徐羽喝醉了嘟囔你,我怎么会认识你这个大帅比!
要不是徐羽——我昨晚干嘛担心地跑过来看他还安不安全!要不是给你们两个牵线,我会和徐羽一起去HOOCH+,会今天来听八卦?”
“我为你们付出了多少,你们都不领情!”李分郝假哭,“我的心凉透了。”
乔贯松一想也是,于是松开李分郝:“你有什么事想知道,可以来问我。”
李分郝的悲愤输给了他的好奇心,他不屈地答应了乔贯松的「贿赂」。
乔贯松抬头又看了一眼徐羽家的窗户,里面一个人也看不见。
他和李分郝道别,两人走向了不同方向的小区大门。
晚上,乔贯松收拾东西准备上床睡觉时,拿起手机检查电量,发现李分郝给他发了一大坨消息。
乔贯松打眼看了一遍,精准找到了几条或扎眼或有用的消息。
“我看见徐羽那地方的牙印了,是不是你是不是你。”
“你到底打的哪门子算盘,为什么你一出手就这么成功,你和徐羽是不是之前就有交集,是不是是不是。”
“徐羽真的没想到你知道他是谁,真的,他虽然没说几句,但凭我的慧眼,他肯定丝毫没想到你知道他是谁,你牛批啊。”
“为什么你和徐羽这么顺利,我几百年去一次HOOCH+,结果一个帅哥没碰上,碰上了我前男友,太晦气了。”
剩余的消息都是「在不在」「人呢」「卧槽卧槽」以及各种没什么用的感叹或连接语句,还有一顺溜刷屏的表情包。
乔贯松回:“是我,算有交集,多谢夸奖,说不定你和前男友可以复合,晚安。”
然后他熄屏手机,躺到床上。
“贯松?”
躺了一会儿,乔寿忽然出声叫他,“贯松,你是不是……谈恋爱了?”
“为什么这么问。”乔贯松道。
“你先告诉我谈没谈。”乔寿道。
“还没谈。”乔贯松道。
“还没谈,那就是有喜欢的人了,正在追?”乔寿道,“是不是那天我猜的那个男孩。”
乔贯松道:“我当时否定过了。”
乔寿道:“我想听你现在肯定或者否定。”
很久之后,没人说话。乔贯松对着白墙,一言不发。他忽然发现自己很抵触和别人说这件事,当初乔寿和陈贯私自说了这事时乔贯松就有些愤怒,此刻他更是一个字也不想说。
为什么呢?是怕被反对、被臆想、被议论吗?
乔贯松想,不是的,这些他都不怕。那他在抵触什么?
可能只是在抵触和乔寿与陈贯说这件事——在他们两个人面前承认这件事,他还是会觉得肮脏、觉得痛苦,仿佛是在向命运低头。
“祝你好运。”很久之后,乔寿轻声道,“我没什么好运,只能祝你好运了。”
45、周一
徐羽又想让他知道自己是谁,又不敢让他知道。
周一,乔贯松照例六点十分下楼。
天亮得越来越早,熹微晨光斜扫到对楼楼顶,那儿为了安装保暖墙而建的架子在清晨中看起来被镶了一层毛玻璃滤镜,钢筋铁泥都没那么冰冷了。
就是对楼底下没了陈妈的摊子。
六点十五分,乔贯松准时到达教室,他将手伸进书包中掏笔袋,却碰到了手机边。
他昨晚把手机放进去了?乔贯松疑惑地抽出手机,发现还剩下百分之六十几的电,昨晚他检查完手机电量之后,干了什么?
他忘给手机充电了,放在了枕头边。
哦对,今天早上他起床的时候,习惯性地把手机顺进了书包里。
乔贯松刚想把手机熄屏放回书包里,忽然瞥见微信提示:朝戈给您发送了新消息。
乔贯松一时间心情有些复杂。他搞不清徐羽这是在钓他拿没拿手机,还是想要与他示好的信号,亦或者两者兼有。
乔贯松点开对话框,无数条带着红色感叹号的绿色信息已经被刷了上去,仿佛他们还是几周前一般。
“小祖宗,早安。”这是第一条,分毫不提之前发生的事情。
“我今早在路边看见了一家长得很别致的野猫,太奇特了,一定要跟你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