捕风+番外(30)
因为故事足够熟悉,我走马观花似地一本接一本地翻,挑自己记忆里精彩的情节看。
“怎么后边就没了?这才刚到聂风入魔,他俩最后谁赢了?”我合上书页,“我都记不清结局是什么了。”
“...后面我也没看过。”周楠风把我扔在床上东一本西一本的书收起来。
“那卡到这儿多难受,马上就结局了,你怎么不把后面的买齐。”
“我妈妈寄给我的,以前她在广州打工,总会寄些外面的东西回来,后来我说不用,她就没寄了。”周楠风语气平缓,像在叙述一件无关紧要的事。
我想了想,也是,十年前的三十八线小镇,物资匮乏得可怜,哪里去凑齐漫画的结局。
“那我回北京寄给你。”我说。
在边陲的小镇,躺在周楠风卧室的小床上,吹着头顶的风,我闭上眼。人声和狗吠声都很远,稀稀疏疏,时间过得格外的慢。
良久,周楠风才开口,“糖糖,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我陡然一惊,差点忍不住睁开眼看看周楠风脑子是不是生锈长蘑菇了。
“你他妈有毛病吧?被卖了还帮着数钱?”如有芒刺在背,我难耐地翻过身,避开周楠风想也不想赤裸裸的目光。
“糖糖,小风!下来吃饭啦!”老太太简直是我的救星。
我麻利地翻身起床,匆匆落下一句:“都说了你只是我的,玩具。别往自己脸上贴金了。”
我没来得及听清周楠风的回答就自顾自推开房门下楼,隐约听见他好像轻笑一声叹了口气。
“都是农家菜,小风说你喜欢吃辣的,特地嘱咐我做了道酸辣鲫鱼。快尝尝。”
我喜欢吃辣的?周楠风怎么知道?吴姨是苏州人,跟着母亲才来北京,做饭精细清淡。平常在南山别墅,吃食里也少有放辣的。
“谢谢奶奶。”我接过小碗,里边盛了一整条鲫鱼,又特意淋上红亮的汤汁。
“小心刺。”我正准备大快朵颐,周楠风掐准了时机提醒到。
“好鲜。”我夹了鱼肚子的嫩肉,尝一口,满嘴的麻辣鲜香,酸菜的味道也恰到好处,更提了鲜味儿。
“周老师做菜也很好吃,都是跟奶奶您学的吧?”我早有疑问周楠风哪里学的好手艺,今天算是解开了谜题。
“哈哈哈,小风还差得远呢,他上学功课忙,哪有时间学。毛毛躁躁地就会做几道菜。”老太太又笑着揭开砂锅,炖得金黄的鸡汤香气扑鼻,“我年轻的时候,跟着一条龙烧饭办席,十里八乡的都来请呢!”
一顿饭吃得倒是开开心心,周楠风在他奶奶面前也不敢说胡话。一桌子三个人,不大的饭厅就在厨房门口,镇上的住户整日都开着大门,吃着饭还能看见院子里跑来跑去的鸡鸭。
一时之间我有些恍惚,觉得在这里也没什么不好。一家人热热闹闹聚在一起有说有笑,相互夹菜的日子很早之前就离我而去。跟着许连明辗转出席的饭局都是虚情假意的觥筹交错,别人客气地端着酒低三分不过是看我老子许连明的面子。而在北京的家里,更多的时候是下了课一个人在餐厅吃晚饭。
“喜欢吃奶奶做的饭就常来,我们家也好久没这么热闹了。”老太太兴致挺好,“小风又不爱说话,跟他一起闷得慌,奶奶可是盼着你来陪奶奶聊天解闷。”
“嗯,谢谢奶奶,我有时间就来。”又把老太太乐得塞了两瓶自己做的辣酱,才放我走。
第24章
午饭后是小镇冗长而沉闷的午后,老太太终究是年纪大了,又大病初愈,精力大不如前,等午饭后就在楼下睡下了。
我坐在周楠风的书桌前,玩他抽屉里的一只发条绿青蛙。
窗外的芭蕉树刚好挡了一半日光,南国高大茂密的乔木深处,知了不要命一样歇斯底里地鸣叫。等周楠风洗好碗上楼进来,我已经困得半眯着眼,软绵绵地趴在桌上。
“困了去床上睡。”
我困意上来,根本懒得站起来,嘟囔了一句,睡眼朦胧地朝周楠风张开双臂。于是,周楠风蹲下,双手绕过我的大腿,轻而易举把我抱起来,放在床上。
“有蚊子咬。”一挨到凉席,我就忍不住抱怨。
周楠风窸窸窣窣地在抽屉了翻了一阵,拿了什么东西往我小腿上抹,没一会儿我痒的地方就清清凉凉的了。
抹着抹着,周楠风的手就变了味儿,沿着小腿一路往上,在大腿流连片刻最终落到了臀上。时重时轻,隔着裤子把我屁股当成了发面团揉。
蝉虫的鸣声骤然升高,我想到那些知了在地底下深埋四年,七年,甚至十七年,才换取到一个阳光下喧嚣的夏天。于是它们一刻不停地鼓动胸膜、纵情鸣叫,以吸引性成熟的交配对象;于是它们用一整个夏天荒淫无度,享受最后的灭顶的欢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