捕风+番外(101)

我房间在二楼，附带一个小露台，种满了叶片宽大是热带绿植。

“那个，房间有点乱。”我给周楠风打预防针。

推开门，他表情凝重，显然我的预防针还不够奏效。

“许棠，你管这叫有点乱？”他踱步进屋，点评道，“你这儿有收拾过？我看你是缺个保姆吧。”

“我…”我四体不勤，五谷不分。

房间堆满了画了一半的画稿，干涸的颜料，大大小小的石膏雕塑，色彩杂乱的画布，正中间摆着一张床像陷入迷乱的漩涡……

“虽然看着乱，其实是有摆放规律的，每一件东西我都知道在哪里。”我辩解道，急于找回一点脸面。

周楠风在一地的画稿里简直没处落脚，我赶紧从柜子里翻出干净的床单被褥换上，“你要不先洗个澡睡一觉，等你睡醒，我就收拾好了。”

他勉为其难地点了个头，从行李箱拿了换洗的衣裳进浴室洗澡。

等我从一堆杂乱的画稿中抬起头，周楠风已经洗好澡出来，腰上围了条浴巾，单手擦着头发。

恰到好处的比例，线条流畅的肌肉。

多么美好的身体啊。我再一次感叹。

他捞起我俯在我后颈细嗅，呼吸的气流扫过我，又让我忍不住打了个颤儿。

“都臭了，别收拾了，去洗澡。”他刚从浴室出来，没戴眼镜，黑曜石的桃花眼就显得特别勾人。

“可是洗澡了过后在收拾，等会流了汗又臭了。”我嗫嚅道。

“先睡觉。”他没好气地说。

他从上往下看我，极具压迫感，我只好从善如流道：“好吧好吧。”

等我洗完澡出来的时候，周楠风已经在床上睡着了。我蹑手蹑脚地拉上了窗帘，轻手轻脚地躺倒床上，然后被拉入一个温暖的怀抱。

“我以为你睡着了。”

“嗯，被你吵醒了。”他没睁眼。

啊，这能怪我？我有那么几个瞬间想到，现在的周楠风真是太恶劣了，其难哄程度可以排到宇宙第一了。

我有点委屈，但又马上接受了这个设定。周楠风在生活中其实对我很好，洗衣做饭打扫卫生，基本上没让我动过手，只是嘴巴上讨厌了些。

这时，我才发现他没穿衣服，清迈蚊虫多，我好心道：“要不要我找件睡衣给你？”

“不要。”他几乎是一脚蹬掉了腰上的浴巾，把一个滚烫的硬东西贴上了我的大腿。

“好困啊。”他叹了口气。

我简直不明白他要做什么了，“那要不先睡觉，睡饱了再说。”

“可是它睡不着。”他闭着眼镜，把头窝进我的肩胛骨，像一只撒娇的大狗狗，“都怪你许棠，我好困啊。”

这踏马也能怪到我头上。我心里默念几遍不要生气，不要生气。

他从后边抱着我，咬着我的耳朵，“把腿夹紧点。”

赶了大半天路，其实我也困了，就由着他有一下没一下的操我的腿，不知道他什么时候睡着的，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睡着的，最后到底是太累了，谁都没有射出来。

***

醒来的时候，我习惯性地去寻找身边的热源，无果。

揉揉眼睛，才发现房间已经被周楠风收拾整理干净了。其实二楼的房间挺大的，是我堆的东西太多了才显得挤。

我下了床，光脚走到周楠风身后，才发现他捧着一幅画在看。

“啊！”我脸上发热，伸手去抢，被周楠风挡了过去。

“你整天画这种东西？”他问，教导主任一样严厉的目光透过眼镜镜片。

画上的男性充满力量美的身体长出残破的白色双翼，以一种献祭的姿势后仰着头，眼睛被黑色天鹅绒丝带绑住，身体拉伸成一个弧形，而下身在暗黑的溪水里，一塌糊涂的混乱。

只是侧脸的轮廓，就可以和眼前的周楠风完美的对上。

这是我意淫周楠风的画，现在被正主拿在手里，说不尴尬都难。

“咳，咳，”我不敢看他，胡乱解释，“艺、艺术，这主要是展现…呃…那个、展现圣神和罪恶的相容性，就像天使和恶魔并不是完全对立的…”

“你都在胡说些什么。”他皱起眉，“还有些什么？”

“啊？”我懵懵的没太懂。

“画，我说，还有吗？”他盯着我。

“…有。”半晌，我才敢接茬。

这些年我画过太多周楠风了，从某种程度上讲，他盛放了我的极度恶劣的一面，在一遍遍画他的过程中，试图去理解自己，为什么我偏偏把自己最差劲的一面展示在他的面前。

答案是，有恃无恐。

因为我断定他愿意包容我的一切。

我翻出那些关于周楠风的画，因为习惯问题，每一张上都标有日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