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限区+番外(40)
越靠近城西人和车变得越少,谢榕似乎要把油门踩到最底一档,隔着玻璃都能听到喧嚣的风声。
李非猛地拉开谢榕的胳膊,一手去扶方向盘另一只手捏住他的两只手腕儿,那人并不安生,瞥了李非一眼脚下的油门踩的更死。
李非抬脚踢开他的腿踩住刹车,单手打了个方向,别着角度往墙边行驶。
车身和墙面发出一阵刺耳的摩擦声,又前行了几十米才堪堪停下,周围很安静,只剩下两人的微促地喘息声。
谢榕挣出来手盯着李非,暗黄的柔光透过他的眼睛没了温度,过了会儿他突然松了力仰靠在椅背上,抬手遮住眼睛。
“你知道吗?我刚刚真的很想杀人。”
“想杀了我吗?”李非把手卡他脖子后,迫着谢榕跟他对视。
谢榕沉默一会儿笑出声,拿起李非的手放到唇边,嗓音有些发哑:“我舍不得啊,宝贝儿。”
接着再没说话,只安安静静地呆着,李非把人扶后座上,拐了个弯儿回家,把他放床上睡觉。
放东西的时候包里滑出来的手机掉他腿上,是谢榕一直用的那个,左下角多了个蛛网似的裂痕,他鬼使神差地摁亮屏幕,入眼的是通话界面。
谢榕给同一个号码打了二十几个电话,没有备注没有存号,似乎是他能轻易记在脑子里的,李非蹙了下眉头把屏幕锁上,倒扣手机忽然有些烦躁。
谢榕很久后又做了那个梦,梦中谢岭羽跟一个男人光着身子在家里的卧室缠绵,粗喘声呻吟声挡不住地钻进谢榕的耳朵,还有拉着他站在门口的姚履贞。她面色平静,一点也不像第一回 见到时候的那种崩溃与疯狂。姚履贞很安静地看着,忽然一转脸面色狰狞地指着谢榕,声音扭曲失真,似乎是童话里那些恶魔女巫才能发出来的,她尖叫着掐着谢榕的脖子,逼着他看谢岭羽在男人身下失神。
谢榕分不清那是成年的自己还是五岁的时候,不过都在疯狂地逃跑,只是跑得越快呼吸越困难,到最后能清晰地感受到窒息前的最后一秒。
他忽地开眼觉得浑身冰凉,感觉到手上传来的温暖的触感,李非捏着他的掌心,声音算不上温柔:“怎么了?”
谢榕没说话,胸膛起伏着平复呼吸,他动了动嘴唇突然圈住李非的脖子,眼神追着李非亲了上去。
跟以往那种很有技巧地吻不同,他像是觅食很久的动物一般急切地啃咬着,李非吃痛,血腥的铁锈味儿蔓延了整个口腔,但他没有推开。
不知过了多久,谢榕放松了些,呼吸有点儿急促,贴着李非的嘴唇,声音含糊:“我追你好不好。”
李非捏了捏他的后脖颈没做声。
谢榕像是没意识到自己说得话,不过也不在乎对方的回答,只匀着呼吸往下缩了缩抵在李非下巴静静地呆着。
过了会儿蹭了蹭李非的脖子,说:“去帮我买个饭吧,楼下最左顶头那个,只要那家。”
李非点点头把人放床上下了楼,那家餐馆并不远,是家海鲜粥店,店员动作很快,差不多半个小时的时间就做好了。
李非开始有些疑惑谢榕的口味,出了电梯的时候却发现大门只是虚掩着,他心里一顿,跨步进了卧室,被子乱七八糟地堆在地上,人已经没了影子。
第二十章
那天粥放凉了都没等到人回来,之后七八天的时间也没再见到,平常时时刻刻提防着李非过上清净日子的人真跟凭空消失了一样,他问了回袁吉万,就知道谢榕请了几天假,其他的没多说,科里的同事也觉得纳闷儿,虽然小谢医生算不上敬业爱岗,但这么些年很少有凭空消失的时候,连长时间的请假都几乎没有。
开始几天李非联系过他,不过这人打电话关机发短信不回,楼下保安也没见过影子,后面就没再打了。
直到周五晚上,他替头儿代完大一的晚课,刚进家微信上就出现个好友申请,名字很陌生,不过他认识那头像是三池外面的灯牌,李非点进去通过了申请,没多大会儿池清奇就给他发过来三池的定位,说话挺客气,除了有点儿莫名其妙。
——狗崽子没人认领,能麻烦您捡个回去吗?
李非打了几个字又立马删了,只回了个“好”,他跟池清奇除了客人和老板的身份再没旁的关系,俩人都认识的拢共就那么一个。
今天是三池的“DISTORT”,起个外国名儿看着高深莫测的,其实内核很土,池清奇败家子儿的把大部分酒价打了五折,一大群青年儿聚在一块儿搞点儿比平时更低俗的东西,衣服往暴露了穿,头发往狂野了做,不过都在底线以上,不然估计得被扫黄打非,所以对来得客人都有点儿要求,至少得让平时的酒保看着面熟,十个客人免单,顺带送半年的优惠,这活动除了费钱没什么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