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瘾(39)
谢洛生道:“我没有玩。”
他有些不高兴,语气却很认真,道:“容述,我不是小孩子,也没有玩,我在很认真地追求你。”
容述有些意兴阑珊,道:“随你罢。”
说完,转身就要走,谢洛生却说:“容先生,你为什么不敢同我交往?”
容述笑了,抱着手臂,偏过身看着谢洛生,道:“我不敢?”
谢洛生语气轻快又狡黠,笑盈盈地说:“容先生,你发现了么?你拒绝我很多次了,可没有哪一次容先生说的是不喜欢我,是厌恶我,”谢洛生说,“这是不是表示,容先生其实是喜欢我的?”
容述嗤笑道:“谁说不厌恶就是喜欢?”
谢洛生却看着容述笑,容述没来由的有几分烦躁,看着谢洛生,说:“别不知好歹。”
谢洛生却伸手拂去了容述肩头的雪,说:“我父亲总讲我拎勿清,不撞南墙不回头。容先生,我喜欢你,”出来得久了,他鼻尖冻得通红,眼睛浸润着酒意,长夜里显得越发明亮,“很喜欢。”
陡然一声烟花炸响,光影绚烂,在夜幕里绽放出夺目的光彩,可绚丽不过一时,慢慢的,烟花放完了,只剩了一地寥落的灰烬。
四目相对,容述倏然笑了笑,说:“谢洛生,你真当我是什么善男信女么?”
“喜欢这东西就像今夜的烟花,美则美矣,烧完了也就是那么一回事,明白吗?”
谢洛生却不管。他听出了他的言下之意,就已经被话里透出的“喜欢”烧得心跳如雷,神魂颠倒,谢洛生说:“容先生是喜欢我?”
容述看着他,还未说话,谢洛生已经藏不住脸上的笑,眼睛都弯了起来,想克制,偏又笑出了声。他看着容述,像是高兴得不知怎么办才好,竟攥住了容述的手,二人在夜里站久了,都透着凉。他握紧了,说:“容叔叔,你也是喜欢我的。”
容述看着他眉梢眼角的喜悦,那种欢喜,仿佛要透到人心里去。容述手中用力,直接将他拉近了,说:“不是想吻我?”
谢洛生呆了呆,眼睫毛都颤了颤,就听容述问他,“和男人接过吻吗?”
他声音低低的,四下寂静,听着像扣在人心弦上,撩人得要命。谢洛生面红耳赤,容述笑了声,揉了揉冰凉的耳垂,说:“说要吻我的胆量去哪儿了,嗯?”
谢洛生耳朵火烧火燎般烫了起来,他抬起眼睛望着容述,欺身就吻了上去,是直接贴着嘴唇的。容述指尖顿了顿,没有动作,冷静地看着谢洛生贴着他的嘴唇一点一点地试探着厮磨,谢洛生低声叫了声:“容先生。”
年轻人青涩又紧张,谨慎地在他唇边乱蹭,像只笨拙的小狗,大抵是容述的目光太冷静,看得青年竟生出一点羞耻和退意,可退意不过堪堪萌生却被自己扼退。他也抬起眼,和容述对望着,努力平稳着呼吸,吻他的唇角,鼻尖也落了一个鸿毛似的吻,珍爱极了的模样。
下一瞬,他就被容述吻住了,容述说:“张嘴。”
谢洛生心抖了一下,是一个男人的吻,唇齿间还带着烟草味,是容述惯用的霸道的烟味,有点儿呛,可混杂着酒意,刺激得脑子都越发不清醒了。谢洛生伸手勾着容述的脖子,不甘示弱地吻了回去,舌尖彼此交错勾黏着,分明姿态青涩,却热情至极,无畏至极。容述心火也被燎了起来,一个吻吻得深,他扣住谢洛生的腰,将那两瓣嘴唇吮得湿红。
二人就这么站在雪下接吻,远处却次第亮起了别家的烟火,一簇一簇地呼啸着投入苍穹。
除夕夜灯火不熄,亮堂堂地等着新岁,容述和谢洛生跌跌撞撞地回去时,伸手俱已带了风雪。可无人在意,谢洛生哪里敌得过容述这个风月老手,他被容述按在墙上吻得直喘,促声叫道:“容先生……”
容述含糊地应了声,尽情地握着青年那把腰,毛衣被揉乱了,扯出了裤子,他的手掌贴上去,谢洛生被凉得颤了颤,越发觉得热。容述喜欢谢洛生的腰,瘦韧有力,皮肉光滑,鲜活地熨帖着他的掌心,可人得紧。容述说:“交过女朋友吗?”
谢洛生喘了声,“交……交过。”
容述不恼,在他耳边说:“同男人在一起可和女孩儿不一样。”
谢洛生耳朵都是酥酥麻麻的,含糊道:“我知道的,”他瞧着容述,笑盈盈的一双眼睛,眉梢眼角还透着欲念,凑过去吻容述的嘴角,又去亲他的喉结,咬了一口,说:“我知道的,容先生,我是医生。”
容述哼笑道:“是,小谢医生。”
“怎么不叫容叔叔了?”
谢洛生眼神闪烁了一下,有几分羞耻,还没开口就变成了一声低哼,容述说:“宝贝儿,你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