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辙目送着骆行之背影出了卧室,这才想起了什么,仔细打量了一番自己的床铺。
他的床铺是2.2*1.8的大床,被子啊什么的也都是配套的,倒是没什么需要另外准备的。
唯一能做准备的,估计也就是先进被窝里暖一暖被子。
时辙刚刚把外套脱了丢在床头的衣架子上,还没来得及钻进被窝里,骆行之已经换完衣服回来了。
估计是为了睡觉做准备,骆行之只穿了里衣和长裤,外面随便地披上长款风衣,整个人看起来居家又温馨。
时辙本来的打算是想让骆行之陪他一起睡,这会儿看着骆行之,他却莫名地有种他们待会就会发生点什么的心虚感,飞快地收回视线:“你要睡里面还是外面?”
骆行之:“我睡外面那侧吧。”
时辙闻言,正要直接钻进被窝,却突然被骆行之阻拦下来:“先吹干头发再睡。”
看着骆行之手里抓的电吹风,时辙这才想起来,他们刚刚是淋着雪回来的,虽然有不少的雪花都被抖落,但是也有不少直接融化在头发里。
他摸了一下自己有些湿润的头发,乖乖地坐在床边没动。
骆行之就近找了个插座给电吹风通电,先是帮时辙吹干头发,这才开始给自己吹。
时辙直接钻进了里侧的被子下。
骆行之吹完头发,随手把那件风衣挂在衣架子上,关掉灯后也跟着掀开被子躺了进来。
房间里漆黑一片,时辙通过被子感觉到骆行之进被窝后,直接往他身边靠近过来,然后伸手把他揽进怀里。
停靠在温暖的怀抱里,时辙忽地想起之前的种种,明知故问地玩笑道:“被子烘暖后还有别的事要做呢,你就直接防着我了?”
“没办法,见识过你睡着后的折腾劲。”骆行之闷笑,“我心有余悸。”
时辙有些不服:“我睡相有你说的那么差劲吗?”
骆行之突然问:“是谁小时候睡着自己滚到地板上?”
时辙:“……”
骆行之又问:“是谁小时候睡着后,睡得东倒西歪,脚还压我肚子上?”
时辙:“……”
骆行之还在继续:“是谁……”
时辙不等他接着说,直接用手捂住了骆行之的嘴。
下一秒,他就感觉到手心被轻轻地亲了一下。
时辙触电似的缩回手,手指微蜷,有些羞赧道:“都是小时候的事了,你还翻旧账啊!”
骆行之:“是你先问的。”
时辙:“……我问的不是过去式,而是现在进行时!”
“现在睡觉也闹腾。”骆行之低笑着,“所以需要点额外手段管住。”
时辙忽然想起了什么,问道:“那如果是别的人这么闹腾,你也会这么做吗?”
“当然不会。”骆行之说,“你别忘了,在那之前我就已经认出你了。”
“如果不是你,我不会做到那个份上,大概从一开始就是开的双人间了。”骆行之缓缓说完,又说,“就像你觉得我对你很重要一样,对我来说,你也很重要。”
“我愿意特殊相待的,只有你。”
听着骆行之把这和告白似的话说完,时辙心里像是被什么填满了,扑通扑通地乱跳个不停,偏偏他这边还没做好什么准备,突然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恰好被子烘得足够暖了,时辙小声地提示了骆行之一句。
两人各自把身上的遮蔽物舍弃掉,又双双回到被窝里。
刚刚的话题就这么告一段落,时辙又突然记起了什么,忍不住叹了口气。
骆行之:“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想起了一件不太愉快的事。”时辙小声说,“其实……本来我们是不至于断联的。”
骆行之:“……嗯?”
“就是黎女士带着我改嫁的那个暑假之后,学校开学的时候,我不是还得回来办理转学手续嘛。”时辙说,“我那时候还欢天喜地地想着,要是能回学校的话,我还有机会找到你,然后把新家的家庭地址和联系方式给你,结果被某个傻逼搅黄了。”
骆行之:“是你那个继兄?”
“对啊,都是黎女士和我那个傻逼便宜继兄害的。”时辙一点也不掩饰自己心里的怨气,“本来薛子赢不用和我们一起回学校的,非要死皮赖脸地跟来,跟来之后生出一堆的事。”
“那时候我办完了手续,正打算要去找你的,薛子赢开始闹腾说那所学校太次了,他待着不舒服,要死要活地哭闹着想赶紧离开,我本来还打算回教室找你的,结果黎女士为了讨好那个傻逼,生拉硬拽地把我拽回车上。”
“那辆车往学校外离开的时候,正好从你旁边开过去。”
“我和他们说了,但是他们就是不愿意停下那么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