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津南转头过去,说:“五姑,耀腾今年刚过十三,初中还没上完您就想让他接管企业吗?夏家的规矩您是知道的,女子外戚不得接管产业。
往远了说,耀腾是周家的独子,周家那边分的不会比夏家少,您何必因小失大呢?”
你一言我一语,一来一往皆被夏津南挡的滴水不漏。
这是,王玉梅忽然尖叫一声,说:“你凭什么分配我们?!”
薛静脸色顿时煞白,一种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她站起来,刚想阻止王玉梅的话,却依旧晚了。
只听她尖着嗓子道:“你根本不配站在这里!你这个恶心的同性恋!”
此话一出,众人哗然。
短暂的沉默几秒之后,大堂忽然想炸开似的,各种讽刺、辱骂、嘲笑、讥讽,接踵而来。
“我说老爷子身子骨健朗怎么突然就送去急救了,原来是被他好孙子气的呀……”
“嗨,你没听说吗,在他们那种圈子哪有干净的人啊?我之前还听说他被包养了呢!”
“呸!真是丢我们夏家人的脸,堂堂的大少爷去当兔儿爷,丢人、丢人呐!”
“就凭这样还想攥着权不放?我去他个嫡长子,有个屁用处。”
王玉梅还在叫着:“你根本不会为夏家留后,你霸占着偌大的家产想干什么!?你是不是想让夏家在你这一辈倒了?”
夏津南赶到一阵天旋地转,明明是熟悉的亲戚,此刻全边成牙尖利齿的鬼怪,尖叫嘶吼着朝他扑过来,要扒他的骨,抽他的皮,恨不得将他活剥生吞。
顶不住了吗?
夏津南眼前一阵发黑,他的手指死死的扒住椅子扶手,指尖泛白,青筋凸起,他狠狠的掐着自己皮肉想让自己清醒过来,奈何一阵一阵的眩晕感汹涌而来,心脏处宛如被一直手给紧紧的攥住,如用一条濒死的鱼般大口的喘息着,薛静焦急的声音在他耳边不断响起:“津南,津南!你怎么了?不要吓妈妈,津南、津南!”
夏津南急速的喘息着,带那阵极致的痛感渐渐褪去之后,他的眼前才恢复一点清明,薛静的脸映入眼帘,夏津南开口:“妈,我没事。”
开口这才知道自己的声音有多低哑。
“哎呦喂,这说两句就承受不住了?还是不是个男人了!”
夏嘉泽嗤笑一声,故意咬住「男人」两个字,“不行了就赶紧去医院看看,像个女人一样成什么样子?”
与此同时,等在外面的商陆抽完整整一包的烟之后,心脏骤然一缩,一股疼痛感自心脏传至四肢百骸。
商陆拧眉吹了一声响哨,早已在四周的埋伏好的人纷纷跑出来,将偌大的夏家团团围住。
随后,商陆将烟头扔到地上,大步踏入那道富丽堂皇豪宅。
男人脸色铁青,他旁若无人的走进大厅,黑长的风衣弯过一道凛冽的弧度。
或许是他的脸色太吓人,又或是他的气势太凛冽,围在夏津南面前的人群竟不自觉的辟出一条小道。
他径直走到夏津南面前,半蹲在他的身前,“津南,你看着我。”
夏津南的瞳孔没有焦距,刚刚攒下的清明转眼被剧痛所侵蚀,“商陆?你、你来干什么……”
商陆不管三七二十一,一把将他横抱起来,“我带你走。”
夏津南的脸由于疼痛褪尽了血色,他的唇干裂的苍白,听到商陆这句话,他顺从的闭上眼睛露出一个浅淡的笑。
“谢谢。”他轻声说。
商陆看他这幅样子简直要心疼死了,身上的气息硬生生将周围的空气降低了好几个度。
夏嘉泽往前垮了一步,妄图拦住商陆,被他冷冷的一看整个人打了个寒噤僵在那里。
“你是谁?你要干什么!”在后面的夏庆岳将铁珠子往椅子扶手上狠狠的一磕,“我夏家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把人给我放下!”
商陆抱着已昏迷的夏津南连身子都懒得转,他侧头背对着夏庆岳,说:“老人家,人老了就该活的清楚些,免得自己到时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他这话说的难听至极,夏庆岳登时脸色一变,虽然商陆令他无端赶到一股压迫,但在这么多小辈面前,他不好丢了身份,他站起来厉声说:“哪来的黄口小儿?把这人给我拦下来!”
怀里的夏津南气息越来越弱,商陆不欲与他多纠缠,大步跨了出去。
他的身后涌出几个黑色西装男,将想要追过来的人拦住。
商陆吩咐说:“津南醒过来之前,他们一个人都不许走。”
王玉梅指着商陆,说:“就是他!包养夏津南的人就是他!”
商陆冷笑一声,对身侧的方特助说:“把那个女人给我单独揪出来,她不让津南好过,我就让她没命过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