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爷的腹黑小奶糕(26)
陆鹤彰怎么看不出钟意想做什么。
他既不耐烦又觉得可笑,活了快三十年还是第一次被人用这么幼稚的方式追求,还是个乳臭未干的小男孩。
他周围倒也不乏一些使尽了手段想爬上他床的人,男男女女都有,原因么很简单,一是因为他有这么张脸那么副身材,二是因为……
看钟意就知道了,但凡受到他的一点关照,那些原本棘手的事能处理得有多干净利落。
就这样,谁都想尝尝甜头,可谁都没尝到过。
陆鹤彰不是性冷淡,但说实话,这么多年让他看得上眼的人连一只手的数都凑不够,眼光高是一方面,工作忙也是另一方面,他心思就没放在这些事情上过。
说出来有些匪夷所思,坊间传闻陆鹤彰此人多么多么风流成性,百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但实际上,陆鹤彰那把枪至今都没上过阵,也就偶尔在自己手里盘过。
但他敢确信,钟意不是他那盘菜,所以这小孩现在做的这些自以为浪漫的事,在他眼中不过都是过家家。
在陆鹤彰打算回一趟家,和钟意说清楚,让他不要再做这些没有意义的事情时,当天的花突然停了。
下午五点,没等来花店店员的陆鹤彰,批文件的时候甚至主动问助理:“今天那个送花的没来?”
助理说:“没有,但如果您需要的话我帮您咨询一下。”
“不用了。”
不来也正好,省得他还要每天派助理去签拒收的单子。
看钟意似乎是受到挫折不再继续这种愚蠢的行为了,陆鹤彰临时取消了回家计划,打算晚上继续加班。和上头合作的那个项目,项目计划书已经出来了,需要他亲自过目修改。
谁能想到这一熬就是连着三天,他几乎每天都要工作到太阳升起,在办公室侧门的休息室里小睡三四个小时,然后起来继续工作。
接连三天的高强度工作还是让他有些吃不消,这是废话,正常人熬一晚上都得休息两三天才能休息过来,更何况像他这样没命地熬,不猝死都是多亏平时健身房去得勤。
好在项目的事终于敲定,接下来把项目交给手底下的人去做就可以了。
陆鹤彰连着三天没出过办公室门,想着该出去走走呼吸一下新鲜空气,走到公司楼下的大门口时,刚好撞见那个送花的人。
前台正在和他沟通,看见陆鹤彰来,诚惶诚恐地道:“陆总,是找您的。”
“是陆先生吗?这是钟先生送给您的花,请您签收。”
陆鹤彰双手插在西裤口袋里,没有伸手去接那枝盛开的百合花。
他看向花店店员,问他:“你没有告诉钟先生,我已经拒收很多次了。”
“说了,但是钟先生在我们店里下单了我就必须得送过来,您不收的话签个拒收的单子就行了,咱们也是收钱办事,体谅一下。”
陆鹤彰无意去为难一个不相关的人,他接过那枝花,又以自己要下单为名义,给店员支付了一笔够他一个月工资的钱。
只为了让他做一件事。
陆鹤彰当着店员的面把花扔进了垃圾桶,慢条斯理地道:“麻烦给钟先生带一句话,以后再送花过来都是这个下场,如果他嫌我给他的零花钱太多了,可以继续这么做。”
店员愣愣地看着自己余额里突然多出来的一个月工资,突然意识到自己好像被卷入什么豪门恩怨里。
陆鹤彰带着一肚子火气回了办公室,不明白为什么一切都好像脱离了他的掌控。
在他的预想中,钟意会在他的庇护下安稳地度过整个大学时期,去考研,或者直接从事一些艺术类工作,成为一个小有名气的画家。那时候他会让钟意开始独立,偶尔出资给他办一场画展,让他成为自己想看到的样子。
可他怎么也想不到,钟意居然敢对他动那种心思。
他忘了人不是机器,人是有感情的,而且钟意远比他想象的要复杂得多。
次日,陆鹤彰以为钟意应当有所收敛的时候,送花的店员又如期而至。
这次他让前台放店员上来,店员抱着一捧大约十二枝玫瑰,颤颤巍巍地道:“抱歉陆先生,又打扰您了,这是我的工作我也没办法。”
陆鹤彰喊了助理进来,淡声问他:“你看看有没有地方适合放。”
助理低着头,这时候哪敢说话呀。
陆鹤彰声音又冷下去几分,“我看垃圾桶就很合适。”
那店员一听这话,立刻识相地把花交给助理,由助理扔进了垃圾桶里。
花处理完他还不能走,他掏出手机,有些犹豫地道:“陆先生……那个,钟先生还让我给您带句话。”
陆鹤彰一看钟意现在是真不知道怕人了,厉声道:“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