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爷的腹黑小奶糕(22)
就这么经历一番波折之后,钟意总算把陆鹤彰画像的正品和仿品都拿回了自己手里。
晚上回家的时候他没想到陆鹤彰居然又在家。连着两个晚上都在家看到他,钟意都有点受宠若惊了,放以前这基本上是不可能出现的画面。
看到他回家的陆鹤彰随口问道:“画拿回来了?”
钟意点头,“嗯嗯。”
“拿来给我。”
“啊?”
钟意没想到他会有这样的要求,完全被打了个措手不及,一时间又是心虚又是害怕。
应该看不出来不是原稿吧,他已经尽量复刻得一模一样了,况且陆鹤彰对原稿也仅有一面之缘,不可能看得那么清楚。
怀揣着这种侥幸心理,钟意把画递给了他。
钟意实在是最近过得太顺风顺水,又被爱恋冲昏了头脑,犯了一个作为美术生最低级的错误。
对照着真人画的画,和二次临摹的画,两者之间怎么会没有差距?
陆鹤彰仅凭一眼就看出了端倪,但他第一反应并不是去怀疑钟意,而是问他:“检查过了,校方交还你的是原稿?”
钟意坚定地点点头,为了掩盖心虚,强调了一遍:“这个绝对是原稿。”
他想,陆鹤彰一个没接触过素描的人肯定是看不出来的。
就在此时,陆鹤彰忽然站起身,向钟意伸出了另一只手,“把原稿拿来给我看看。”他说。
钟意几乎要忘了几年前见到陆鹤彰时的那种恐惧感,爱情使人变得大胆,也让人愚勇,他居然到这种时刻还在嘴硬,坚持道:“陆先生,这个真的是原稿。”
陆鹤彰本来只是忽然起了性子想再看看钟意给他画的画,真的没有任何质疑他的想法,之前钟意让他信任他,那么陆鹤彰就给他信任。
但是现在,钟意这明显心里有鬼的反应激怒了他,让他不得不怀疑起来。
“钟意,”陆鹤彰的声音忽然降了调,变得沉沉的,“你知道我的身份敏感,所以对画像一类的东西我不得不小心。”
他都这样了,也不知道是不是最近太惯着这小孩,钟意居然胆子大到把他手里的画一把抢了过来,气急败坏地道:“我都说了!这就是原稿!”
陆鹤彰何曾被人这么顶撞过,钟意也何曾这么失礼过。
那一瞬间,陆鹤彰几乎都要怀疑钟意会不会是竞争对手精心培训,来他身边卧底的商业间谍了。
在最后时刻,撞见钟意那双略微发红的眼眶时,陆鹤彰心里如野草般疯狂滋生的怀疑才总算稍稍收住。
钟意不对劲,但绝对不会是间谍。
最终居然是陆鹤彰先给了钟意台阶,缓了缓自己的语气,尽量耐心和他讲道理。
“之前已经说过很多次了,你有任何困难,可以向我寻求帮助,你还没到可以完全脱离大人自己做决定的年纪。”陆鹤彰眼神诚挚,也算是语重心长。
他是想着自己一个大人不能和叛逆期小孩计较,根本没多想一些别的。
但只有钟意自己知道,他的气急败坏是为了什么。
那副画一拿出来,几年来那些见不得人的心思,就全部要被曝光了。
如果说现在他还能舔着脸以小辈的身份和陆鹤彰生活在一起,那他的心思被曝光之后,他就失去这种特权了。
钟意太害怕了,害怕会被陆鹤彰嫌膈应,害怕会被赶出去。
陆鹤彰等待他的回应等待了很久,耐心也在这一过程中慢慢流逝,最终他看着钟意那副快要哭出来的表情,低声道:“好,你不肯说。”
“吴惠,”他把吴阿姨招呼过来,眼睛却始终对峙一般看着钟意,“你带着其他人去搜钟意的房间,我倒要看看他到底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钟意眼眶里一双琥珀色瞳仁猛然战栗,尖叫了一声:“不要!”
他房间里藏着太多太多秘密了,绝对不可以被发现。
两人的状态好像又回到了第一次见面的时候,空气里都弥漫着硝烟味。
陆鹤彰下颌线条绷得死紧,喉结也在上下滚动,显然是怒气已经攀升到了顶点。
他保留着最后一丝理智,厉声质问钟意:“你的房间也是我名下的财产,我为什么不可以搜?”
“你一个企业家,难道连最基本的法律都不懂吗?”钟意惊慌到极点,开始口不择言起来,“只有野蛮人才会像你这样去搜别人的房间,我不是你的附庸,我也有我的隐私权!”
“野蛮人”三个字不知忽然触到了陆鹤彰哪根神经,明显这个词一出口,陆鹤彰呼吸都粗重了。
他再也维持不住什么绅士风度,单手擒住钟意细瘦的脖颈,仿佛一使劲就能把他掐断气。
“那你想知道野蛮人当初是怎么把家产抢到自己手里的吗?”陆鹤彰语气变得有些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