沽名钓愉(47)
没有朋友一起过生日会很孤单,方颂愉突然就理解了钟斯衍的心情。
“好吧。”方颂愉心软了,“记得要买动物奶油,然后记得少糖,不要太腻,六寸就可以了,我怕我们吃不掉。”
见他答应了,钟斯衍便抿抿嘴唇笑得起来,仿佛人畜无害。
第二天下午四点左右方颂愉就到家了,他算是提前翘班回家等钟斯衍的生日蛋糕,甚至还提前备好了蜡烛,买了几个气球一小把花,把客厅简单收拾了一下。
生日是人生头等大事,蒋依云每次拉他去自己家过生日的时候都很郑重,那个时候蒋依云父母还以为方颂愉是蒋依云男朋友,拿着对男朋友的规格对方颂愉,最后闹了个哭笑不得。
所以方颂愉也希望钟斯衍的生日能过得像蒋依云那样温馨,毕竟钟斯衍和他一样,是没有爸妈过生日的小孩。
方世军恐怕都不记得他生日,他妈也只会给他打个电话问问好,平常一声也不吭,仿佛一年只有这一个电话的kpi,完成了就不必售后服务了。
钟斯衍进门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副景象:
客厅灯没开,沙发上挂着小星星灯在间断闪烁,墙上粘了五颜六色的气球,蛋糕摆在桌上,还有两听可乐。方颂愉盘腿坐在地上,拿起桌子上的蜡烛对他笑,说:“回来啦?你快来把蜡烛插上去,然后我给你唱生日快乐歌。”
钟斯衍想,好像他想象的家就是这样,在很温馨的氛围里,有人在家里等他回家,而他是这个家的全世界。
他希望这一刻永远凝滞,像在水晶球里供人观赏的模型,包括方颂愉。他想把方颂愉囚禁起来,让方颂愉只围着他转,就像他购买的水晶球一般,只有他在的时候,才被允许随着音乐转动。
方颂愉给他戴上纸做的生日快乐的帽子,然后让他把代表自己的生日数字的蜡烛插上去,点亮了蜡烛,很期待地看着钟斯衍。
“我给你唱歌。”方颂愉替他摆正额前一缕碎发,“歌声里你记得要许愿哦,然后吹掉蜡烛就行了。”
钟斯衍朝他笑笑,说:“好。”
方颂愉唱歌勉强算得上有调,在磕磕绊绊的生日快乐歌里,钟斯衍闭上眼睛,想,他希望方颂愉没有任何人际关系,永远依赖他,听他所有的话。
睁开眼睛,他吹灭了蜡烛。
“我有生日礼物吗?”钟斯衍问方颂愉。
“这就有点强人所难了吧。”方颂愉笑,“我是昨天才知道你今天过生日诶。”
“没关系。”钟斯衍说,他走到方颂愉身后,握住方颂愉的手,俯下身来,“那你帮我切蛋糕就好。”
方颂愉的手又小又凉,握在掌心里刚刚好,他包住那只手,身体的热量源源不断地被吸走。因为靠得近,那种好闻的牛奶味就又萦绕在钟斯衍鼻尖了。什么味道的方颂愉都很好闻,喷了香水的方颂愉是檀香味的,没有喷香水的方颂愉是牛奶味的,一个冷冽,一个柔软,都是他的。
这样想着,他伸手搂住了方颂愉的腰,有些心猿意马,手上用了力,去切开蓬松柔软的奶油蛋糕。
方颂愉伸出另一只手,在扶住纸质蛋糕底座的时候,悄悄伸手蘸了一指头奶油。
他趁钟斯衍沉心切蛋糕的时候,在钟斯衍怀里转过身来,猛地摁在钟斯衍额头上,因为恶作剧成功而笑得格外灿烂。
“现在你是一只花脸猫了。”方颂愉对他笑。
钟斯衍放下塑料刀,一只手把人圈在怀里,另一只手握住方颂愉蘸奶油的手指,说:“让我看看是哪只小爪子在捣乱?”
方颂愉没有防备这样猝然的靠近,胸腔贴胸腔,是足以听见心脏的距离,这么近又那么远。他怔怔地盯着钟斯衍近在咫尺的脸,想,这似乎是他们第一个正经的拥抱。
钟斯衍的脸,从眉弓到山根再到鼻尖,都是很流畅而标准的,是网红画风最爱用的模版,偏偏眼睛是浅色的,这一点不标准成了钟斯衍少年感的来源,否则过于端正的脸总让他显得持重老成。
钟斯衍把握住的那只手的食指,放到嘴边,伸出舌头,舌尖绕着手指舔了一圈。
然后方颂愉看见,钟斯衍慢条斯理地把他的手指含进去了,从第一根指节含到第二根指节,暧昧地发出一些吸吮的啧啧声。继而又吐出来,于是那只手指上便水光粼粼。
方颂愉的脸瞬间就漫上一片绯红。
太性/暗/示了,搞一些色/情/擦边球,让人看了脸红心跳,然后投怀送抱。
舔完手指,钟斯衍犹嫌不够,把人压在沙发上,欺身夹住方颂愉的腿,避免他想办法逃脱。
他低下头,和方颂愉鼻尖对鼻尖,在方颂愉小巧的鼻头上蹭了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