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拯救社交障碍+番外(30)
我们肯定为病人做了大量的心理和生理测试,才得出的这种结论。
我知道您一时半会儿无法接受,报告的电子版我们已经发给您了,也发给了季先生一份。”
周茗惠捂着脸蹲下身,哭得那样的伤心。
季虞隔着一道玻璃看着她,眼神像看陌生人一样冷漠。
过了一会儿,季远庭到了,他远远地跑过来,张开双臂把周茗惠拥进了怀里,小声地安慰她。
我好渴啊。
季虞看着这对夫妻,默默地想,好渴,有人能给我一杯水吗?门突然从另一侧打开了,季虞转过身,发现进来的是一个年轻的看护。
他推着一个小车进来,穿着白大褂,脸上戴着口罩和圆圆的黑框眼镜,看起来有点呆。
“今天……感觉好了一点吗?”季虞感到一丝奇异的熟悉。
他乖乖坐在病床上,看护给他量了血压,又解开扣子听了听他的心跳。
“还有哪里,哪里不舒服?”他结结巴巴地问。
季虞盯着他的眼睛看。
他有一双微微上翘的猫眼,又大又圆,乌黑的眼珠子水汪汪的。
他把口罩取下来了,露出小巧的闷红了的鼻头,果然是秋词。
“疼。”
季虞低头,看着自己的胯间。
“那……那怎么办?”秋词着急地说:“我给你,我给你揉揉?”裤子不知道什么时候不见了,秋词爬上了床,跪坐在他敞开的双腿间。
微凉的手指轻轻掂了掂季虞的东西,秋词拿着棉球,认真地从顶到尾轻轻地用酒精给他擦了一遍。
也有可能不是酒精,因为季虞没感觉凉,反而浑身都热了起来。
“哪里痛?”秋词的手指揉捏着他的囊袋:“这里吗?”季虞又痛又有一种奇异的快感,他红着耳朵点了点头,没忍住泄露出一声轻哼。
秋词把碍事的眼镜摘了,俯下身,小猫似的歪着头舔了舔,又含住一颗轻轻吸了一下,像在吃什么棒棒糖。
季虞心跳如擂鼓,一股电流顺着末梢神经直至脑后,他夹了一下腿,感觉到裤裆里湿了一片。
他醒了。
有人在门口小声说话。
他听出来了,是秋词和程耀。
“秋词。”
他迷迷糊糊地叫了一声,感觉有点荒谬,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做关于室友的春梦。
秋词啪嗒啪嗒地穿着拖鞋跑了过来,一连串地问:“你醒了,喝,喝水吗?”他递了一杯温水过来,季虞低头喝了一口,水流自喉咙流进胃里,他感觉从心底而来的那份渴,好像平息了。
第17章
秋词支撑不住了。
从程耀说出珠贝三高开始,强烈的眩晕席卷了他的大脑,他感觉天旋地转,濒临窒息,耳朵里像被人放了报警器,呜呜呜呜呜——火车穿过铁轨向他驶来,除了自己加速的心跳声,他什么都听不到了。
这是熟悉的惊恐发作。
秋词拼命地暗示自己,没什么的,一会儿就消失了,很快就能控制住。
但心理暗示好像没作用了,他瘫坐在地上,感觉自己要死了,血液从指尖慢慢流回心脏里,好冷。
“秋词。”
是季虞在他面前蹲下了。
可我不想死,我不想死,秋词猛地抓住了他的胳膊:“救救我,救命。”
话一出口就成了哽咽,他控制不住地大哭起来,他拼了命地想好起来,他已经成功了大半,为什么还是会发作?徐医生的话回响在耳边,如果停药后再发作,很有可能要终生服药。
终生服药,每天昏昏沉沉,什么也记不住,什么也做不了,像个行尸走肉那样活着吗?秋词只要稍微想一下那样的结局,就觉得害怕得发抖。
他哆嗦着被季虞拉了起来,扶到床上躺好。
季虞还拿湿巾给他擦了擦涕泗横流的脸,他越擦,秋词的眼泪越多,一整包湿巾很快就用完了。
“去医院吗?”季虞问他。
秋词不想去,他刚生病的时候,每天因为惊恐要挂好几次急诊,急诊室的医生都认识他了。
全身检查都做了,什么事也没有,他父母才考虑是心理疾病带他去看精神科的医生。
“没有用的。”
秋词绝望地说。
去看了医生又怎么样呢?他看过了很多医生,医生也只是开药,然后让他回去自己慢慢调整心态。
秋词很矛盾,他有时候想吃药快点把病治好,有时候又不想吃了,害怕药物的副作用和戒断反应。
他躺不住了,心里发慌,弯腰找他的拖鞋。
“等我一下。”
季虞说:“我换个衣服,我们一起出去。”
秋词诧异地抬头看着他:“你那里……不疼了?”季虞顿了一下:“嗯,好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