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我身体里的那个人(97)
是在街边“偶遇”宁夫人的时候,她身边的姐妹扇的。
愤怒?无力?压抑?此时此刻的我已经回想不起我当时的心情了,我能想起当我接到那个姓宁的男人的电话时,我其实还没打算揍他的。
如果他也愿意帮我妈解决这件事的话。
当时我正奇怪呢,为什么他约的是我,而不是我妈。
在那家高级餐厅,他点了一桌丰盛的高级料理,说是按照我妈所言,都是我爱吃的。
但其实我并不喜欢在高级餐厅吃饭。
然后他拿出了一张巨额支票,说,这是他给我和我妈的补偿。
看他的表情,我知道,我和我妈近来的状况,他都已经知道了。
他还说,他希望我们不要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他会跟他老婆解释。
我看着支票后的那一串零,想,这可能真的是我们母子一辈子都赚不够的钱吧,有了这些钱,换个地方生活,我们下半辈子就衣食无忧了呢。
但他又把我们母子当什么呢?
在他心中,我和我妈的名誉和尊严,是能够用金钱买来的产物。
下一刻,我将盛着牛排的餐盘狠狠揭到了他的脸上。
我拽着他的头发,毫无理智地,将他按在沙发上打。
直到治安人员来了,直到我坐在了拘留室。
直到,在窗子的另一头,我看见了谢冬荣。住我身体里的那个人
第四十九章 变
最后事情自然是得到了解决,虽然我不知道公主一家究竟用了什么方法,谢冬荣究竟跟那些警察说了什么。
反正,我平安无事,第二天到学校的时候,原先旁人施与我的恶意也都尽数退散了。
与此同时,有关宁家家主些许不好的名声也逐渐蔓延开来。
那张玫瑰花被扔进垃圾桶的照片,是我提供给谢冬荣的,而后不知为什么,它就悄无声息地在茂典的论坛传开了。
一夜之间,事件整个反转,我妈瞬间成为了受害者,而我则是传说中那个为母亲的名誉不惜退学也要揍权贵的头铁少年。
简单来说,就是我出名了。
那天开始,我在学校就变得几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许多人很快就知道了我跟谢冬荣关系密切,这样的消息原先是谢冬荣最不愿意被传播出去的,但那件事之后,他却什么也没说,像是默许了。
我认为这是他在乎我的证明之一,当然,这并不意味着他对我的态度就会有所变化。
再来说说关于我自己本身的事吧。
事实证明我搬出纳明的决策并没有错,那个老头子的确是个械甲高手,但当年却因为脾气过于刚硬得罪过一个贵族家庭,最终与成名无缘。
他能够拥有现在的工作,全托了他跟博士当年的交情。
没错,就是那位我经常在谢冬荣家里见到的那位“博士”。
他应该算是博士的后辈,博士虽赏识他,但却对他的境遇没有办法,再加上他天生不愿意向人低头,别人过于善意的施舍,很多时候对他来说却是一种侮辱。
最终他只接受了博士带来的这份与械甲无关的工作。
“我的东西,不需要任何人来帮它发光。”这是那位老头子的原话,当然,我想,这也是他瞧不起我的理由。
在他眼中,我跟安鹤轩谢冬荣等人交好,是为了自己今后的发展需求。
虽然他老是给我甩冷脸,但是这些年我在谢冬荣身上磨练出的厚脸皮可不是白干的,自我开始到基地工作的那天起,我就天天故意将零件袋子拿过去在他面前组装,偶尔还会把成品拿给他看。
他是不会说任何一句好话的,有时候我简直怀疑他是不是永远都不会说除了“蠢货、别烦我、辣鸡”这样三个词汇以外的话来形容我。
我当然也迷茫过,要不是安果和谢冬荣时不时的称赞,我想我会很长一段时间都不能打起精神来。
没错,就械甲这方面,谢冬荣会时不时地称赞我。
我发现他好像对械甲也感兴趣,并且,他好像也挺喜欢我做的东西。
当然,喜欢我做的东西并不等于喜欢我,这一点我是知道的。
有时候我会想,要不要专门为谢冬荣组装一个小械甲作为礼物送给他。
但后来我还是停住了这个念头,理智告诉我,械甲可能是我与他之间唯一一项不沾任何感情的,纯粹的东西。
要是不想让谢冬荣更加讨厌你,就劝你别这样做。
而安果对这些小玩意儿的喜欢也仅仅只是来自于小孩的称赞而已,但就凭这些,我也足以打起精神来了。
直到有一天,当习惯性地我坐在磐石(那个阿穆特人)的笼子前聚精会神组装着的时候,老爷子的声音自后方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