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我身体里的那个人(335)
“陶树,我想了想……”谢冬荣的语速慢了下来,他看着我的眼睛,脸上是脆弱的笑意:“毕竟现在变数太大,结婚的事情……果然还是算了吧,且不说你不愿意,万一以后出了事,我的计划不攻自破了,跟我结婚的话,你就有可能会遭殃。”
“我不想面对这样的可能,所以,之前我说过的……那些要你跟我结婚的话,请你当做没有听见吧。”谢冬荣的语气淡淡的,手指捻着咖啡勺,慢慢地打着圈儿,就像是在谈一件很小的琐事。
耳边是干净悠扬的钢琴曲,谢冬荣的声音很好听,我望着他,忽然意识到,先前他一声声道出的甜言蜜语,竟并非意乱情迷。
第一百六十四章 坦白
当天晚上,再次,我跟谢冬荣做了。
说实话,这几次通过他的某些行为,我就知道他已经与先前的状态截然不同了,或许正因他所说,到了如今,他的身体状况已经逐步稳定下来了吧。
他的动作十分温柔,我有感觉到自己是正被他细心呵护着的,坐在他身上,他轻轻抚摸着我的头发,说了一些极其柔和梦幻的情话。
“最近睡不好,老是梦见以前的事情,才发现……以前的我对你可真不好,你不原谅我,冷淡我,也是情有可原的吧。”轻轻吻了吻我的脸颊,他的声音很轻,“有的时候真的想放你离开了,但是每次遇见你的时候,却又忍不住想要靠近你,我将你强行留在都城,你有没有怪我?”
我该怎么回答呢?其实此刻我最想说的是要做就做,不要在这叽叽歪歪,但最终,我还是说:“说实话,我无法对你做到置之不理,你的身体需要我,所以我就得留下。”
“身体?”谢冬荣重复了这个词汇,我想或许他理解错了我的意思,不过此刻我也懒得再去争辩了。
果不其然,他毛茸茸的脑袋凑到我的肩膀,“你觉得我只是因为身体才做了这么多蠢事?”他的语气中略有几分讽刺,果然,就算勉力收起了锋芒,他这个人啊,偶尔还是会忍不住竖起尖刺来。
我垂眸,选择不回答。
他也不说话了,只是逐渐加快了力道。
“陶树……”
我战栗着,被他深切地注视。
他说:“其实我有在努力,起码这几次……都不是因为兽性。”
原来他知道他所做的这一切都是源于兽性。
“我有努力克制了,也想过要你离开,去避风头。”说着,他搂住我的臂膀逐渐加紧了,“但是我总觉得,只要我开了那个口,你就不会回头了。”
这人真奇怪,明明嘴上说着那么正经且哀伤的话语,动作却又是那么地下流。
“我现在已经好了,你信不信,我可以忍好久不跟你做爱,直到你说你愿意为止?”
我不信。
“但是能不能与想不想是两码事。”
我不能回应他的话语,我只是在叫,被他手中的动作所逗弄,被他的进攻所包裹。
“阿树……”
怎么说呢?或许与他的欢爱,我也是喜欢的,我也乐于见得他的变化,但是我无法说服自己去像从前那样好好地在乎他、爱他了,如果他需要,我可以留在他身边,但如果可以远离,我也能够走得毫不留恋。
老实说,就连我也看不透我自己。
第二天早上起床的时候,我跟谢冬荣提起了即将竣工的机甲。
他动作顿了顿,说,有时间他会去看的。
这让我略有几分不爽,因为这总给我一种他对我这几个月的劳动成果不甚在意的感觉,再者,没有他的验收我将无法顺利结账然后自机甲制造园区离开。
与我对视的那一刻,谢冬荣好像窥见了我眼中的情绪,他走过来吻了我的额头,“等这段时间过去了,我们一起去看,好吗?”
他话语中的温柔令我浑身酥麻,并且无所适从。
机甲的收尾工作仍在进行,在这期间,我逐渐听到了一些传言,说是什么其实当初王封安鹤轩为继承人的诏书是假货,真正的那一封被皇后销毁掉了之类。
当然我也去看了公主,不得不说个人造访就是妙,公主拉着我轻声细语地讲了许多话,我问她为什么最近脸色不大好,是不是生病了,沉默片刻,她告诉我:“我的一个朋友可能会有生命危险,但是我却无能为力。”
是孟先生吗?或许有那么一刻,我与公主心照不宣了,“没事,吉人自有天相,既然他是无辜的,就不会被……”说到这里我不禁有些心虚,因为我意识到这些鸡汤在权力的覆压面前可以说是毫无作用。
“先前我拜托了我丈夫和冬荣,希望他们把我的那位朋友尽力保住,但现在我又开始害怕,我这样的要求,会不会反过来害了他们?”说着,颇有些不好意思地,公主笑了笑,“虽然这种忧虑真的太幼稚,但有时候果然还是会忍不住去想,虽然我也不会因此改变意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