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为我只是玩了个游戏(49)
茶几旁边的加湿器正在忙着吞云吐雾,衬的枕流宛如立地飞升的仙人,出尘又飘逸。
豪哥几乎一眼就认出了枕医生,毕竟他和当年上学时的外貌并没有太大的变化,岁月仿佛对好看的人总是格外优待。豪哥当年在学校的走廊上最初注意到枕流,就是因为他过于出众、宛如鹤立鸡群的外貌。
但年少的豪哥紧接着想到的就是,如果说枕医生是鹤,那他们这些人又是什么?鸡吗?
一种无法遏制的恶意,从豪哥的心中突生,他在心里恶狠狠的想着,这个小白脸又有什么好与众不同的呢?他倒是要看看当他跪下来狼狈的求他们时,还能不能继续维持着这份优越。
说一千道一万,不过一句“嫉妒”罢了。
嫉妒之人的嘴脸总是丑陋的,那份对枕医生说不清道不满的敌意,让豪哥本就不算出众的外貌变得更加面目可憎。时隔多年,豪哥丑陋的脸上,还多了一道像蜈蚣一样的疤,几乎快爬满了半张脸,显得他整个人更加狰狞了几分。
特别是和岁月静好、白白净净的枕医生一比,就更衬得他什么都不是了。曾经的厌恶再一次涌上心头,甚至比过去要更加重上了几分。
豪哥也想学着枕医生露出一个有三分凉薄四分讥笑的酷炫表情,可惜,却只是东施效颦,丑态百出。
这让他彻底恼羞成怒。
躲在密室里的乔篮球,紧张的贴在门上,不愿意放过一丝一毫的声响。他替枕流捏了一把汗,不知道以他那个小体格,能不能在豪哥手下过个一招半式。
这个时候乔篮球才想起来问,枕流要怎么唤起他的主人格啊?游戏里有这个设定吗?
不等乔篮球开口问他的兄弟,枕流整个人的气场已在顷刻间就变得不一样了起来。说不好哪里不一样,乔篮球的小动物本能,让他下意识地看了眼陆教授。对,这两人变得相似了起来,都给他一种大型野兽在看着晚餐时的漫不经心,那是属于上位者对掌控全局的自信。
明明枕流看上去要比豪哥瘦小一些,又是孤身一人,可他就是给了人一种刀尖舔血的危险感。
连豪哥他不由自主地慢了一步,没有着急动手,只是道:“你们找到凶手了?”
“那要看你想要的是什么凶手了。”枕流不紧不慢的回答,与豪哥在气势上算是斗了个旗鼓相当,甚至隐隐有压过对方一头的趋势,“不过,不管是什么凶手,只要不是你我单独在场,我是不会说的。”
加湿器内的白雾随着小风一吹,飘散到了空气之中,化作了无形。
豪哥皱眉,刚想开口,就是眼前一花,让他好不容易凝聚起来的气势,只剩下了干巴巴的一句:“你以为我很在乎?”
“你当然不在乎,但你在乎你的犯罪证据吗?如果我一会儿没有报平安,它们就会出现在警察局里。”这当然是骗人的。枕流不动如山地坐在那里,似笑非笑地看着豪哥,“你不觉得奇怪吗?为什么这里只有你和我?因为他们都已经跑了啊。”
豪哥虽然有点懵,但还算理智:“既然能跑,那你为什么不跑?”
枕流比豪哥更冷静,反问道:“我做这么大的一个局,就是为了引出你,为什么要跑?”
“哦?”豪哥对于枕流的说辞半信半疑,但是一想到被莫名举报进去的二把手,他就赌不起。这年头就是这样的,胆小的怕胆大的,胆大的怕不要命的。最终,豪哥只能妥协,让手下离开了客厅,去等在了别墅外面。
加湿器继续噗噗的冒着白烟,扰的豪哥心烦意乱,他大马金刀的坐到了枕流旁边的单人沙发上,没事找事道:“为什么要开着这个?”
“因为我和尸体已经住在一起两天了。”枕流的回答滴水不漏。
豪哥这才反应过来,刚刚他闻到的一些不太对劲儿的味道是什么,没有了自带香气的加湿器,想必这个气味会更加可怕,豪哥没有自虐的爱好,便也没再坚持,反而不自觉的朝着加湿器的出口坐的更近了一些:“现在我的人已经走了,说吧,你到底打算干什么?”
枕流却并没有那么好对付,他更喜欢掌握主动,于是他说:“我想知道你打算干什么。一个问题换一个问题。”
“你以为你有的选?”豪哥再一次油田上头。
枕流比豪哥更狠:“那就没得谈了。”
豪哥更生气了,但不等他再说什么,他的耳朵突然出现了嗡鸣。人到中年,很多小时候不理解的毛病就出现了,这是再强悍的人也没有办法克服的。等了一会儿,豪哥也跟着冷静了下来,他不能现在就和枕流翻脸,他需要拖延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