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类触摸+番外(63)

这些所有的时间线和事件分开来看似乎并无关联，可是拼凑起来，就是一个让人毛骨悚然的事实——

一个好的杀手苗子百里挑一，X看上的少年，在对目标下手的同时，制造一场无关紧要的爆炸，将Esther原先所在的那一个诈骗集团里的所有成员杀死，顺理成章地将失去庇护的两人收进组织。

而Esther，作为这个城市的孤儿，艰难地和其他游荡者站在一起，却因为X的介入，所有伙伴都丢了性命。

这件事周呈并不确定Esther知不知道内情，但不管知不知道，他都不准备和Esther交流他查到的这些结果。

如果Esther不知道，他更要瞒住。现在两人与X站在对立面，X对他下手，周呈本也不打算放过X，只是他不需要Esther参与这个过程。

若他真的不知情，那这个真相对他来说就是一颗定时炸弹。结合X现在对两人的威胁，Esther可以为了救周呈不顾自己性命地和X对着干，就有可能为了帮周呈摆脱X，做出更多过激的举动。

所以无论如何，这件事他都不打算让Esther知道。

起码现在还不是时候。

……

周呈推开别墅门的时候，没在一楼看见Esther的人。客厅和餐厅都没人，餐桌中午两人吃过饭之后Esther就收拾整齐了，只有客厅沙发上两人之前盖的毯子还搭在椅背上。

他走上楼推开卧室的门，依然没看见Esther。

他心里不好的预感开始腾升，不知道为什么，自从上次Esther不吭一声地离开之后，他只要找不到人就会变得很心慌烦躁。

他推开隔壁客房的门，依然没看到人，他刚从客房出来就听见隔壁半掩着的书房门里发出一声声响。

他冲过去推开书房门就看见Esther背对着他站在桌边，脚边散落着他刚才还拿在手上的文件。

周呈看着地上的文件夹，正是他调查Esther身世的那一份。

他心里狠狠骂了自己的疏忽，忙冲着房间里的人走过去。

Esther在他推开门的那一刻猛然回头，看到站在门口的周呈。他有点不知所措，反应了很久，才缓慢地对周呈开口：

“抱歉……”他的声音在发抖，可他顾不了那么多了，他努力深呼吸想让自己平静下来，缓慢地蹲下身去捡地上散落的纸张，声音很小：“抱歉，我……”

他想跟周呈解释他不该私自看他的文件，或是不该把文件弄得满地都是，可是他拿文件的手都在抖。他慌乱地想把纸张叠在一起，可却怎么都捡不完，上面他刚才看过的那些调查资料仿佛刀子一样一刀一刀地刺着他，掠夺他的呼吸。

就像那个这么多年都无法摆脱的噩梦，镌刻着他不可告人的过去。

他握住纸张的手指逐渐控制不住力道，指尖发白地用力抓住文件，指甲几乎要把资料捏皱捏破。

他浑身颤抖着，努力控制着自己的呼吸和情绪要去捡飘落在更远处的文件，就感觉周呈走到他面前，握住了他要去捡文件的手。

周呈看着面前的Esther不知所措地跪在地上捡散落满地的文件，心慌得不行。他不知道Esther看了多少，又猜到了多少。他走过去，蹲下身来握住Esther的手，又微微施力将他整个人拉进自己怀里。

怀里的Esther安静了几秒钟，随后便开始挣扎。周呈一只手放在他背上，另一只手抚着他后脑，并不让他挣脱。

“放开我……”Esther两只手搭在周呈的肩上用力想推开他，可他好像失了浑身的力气似的，依然在止不住地颤抖，无论怎样都推不开面前的周呈。

他挣扎了很久，直到再也没力气了。

“对不起。”

他听见周呈的声音贴在耳边，周呈的手臂依然紧紧搂着他，并不放手。

他想问周呈为什么要道歉，可是他连声音都发不出了，巨大的悲伤将他的冷静消磨殆尽，他浑身颤抖着，手紧紧抓着周呈的衣服，深吸一口气，将头抵在他肩上。

周呈感觉自己肩上的衣服有点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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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ther不再说话，周呈将他紧紧按在怀里，他也不再挣扎反抗，任周呈把他抱回房间床上。周呈将他搂在怀里小心翼翼地吻他的额头，一遍一遍低声说着“对不起”，他也没有任何回应。

周呈心中的恐惧越来越大，他害怕Esther这副样子，可他不知道还能说些什么安慰他，只能继续将他搂紧，一丝都不放。

Esther在他怀里任他摆弄自己，过了好久，才声音很轻地开口问了面前的周呈一声：

“你是什么时候开始查的？”

“你走之后，”周呈马上回答，他将自己和Esther拉开些距离，看着Esther低垂的眼睛，里面没有丝毫光彩，他抬手，轻轻抚过Esther发红的眼角，声音很轻：“你走后，我一直在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