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昶却从没陷入过这些情绪中。他对队友的争皇之举,一向不为所动,踏着自己有规律的步伐,平稳前进。专心搞他的音乐,研究他的艺术。官方给他什么站位,给他榜几,他都泰然接受。从不会多说一句话。在直播里,也不抢镜,只有到他的专场的时候,他才会出声。
祝昶很张狂。如我前面所说,他对自己的定位,有清楚的认识。他的实力是本团的TOP,队友们知道这点,他自己也知道。他从不按公司给他的人设走,他自信自己可以靠实力活在娱乐圈里。
在歌唱这方面,他有自己的尊严。公司可以把他的实力压到第三,黑粉可以骂他唱歌难听。但他自己绝对不会被打击到一点半点。当记者或节目主持人问他觉得自己的实力如何,他永远会自信、坚定地说“我是这个组合唱歌最好的。因为我是主唱”。
可以这么说。或者,其他队友有恨我的时候。但祝昶没有。
因为祝昶,从没把我放在眼里过。
作者有话说:
大主唱:当然是你把你放在心里了。
第11章 社会性死亡
01.
我和祝昶年底就飞去节目所在城市排练了。
跟他少说认识两年了,都说男生熟得快,一天就能成为朋友。那么我和他之间,应该至少有一个不是男生。
坐飞机我们是分两个航班去的,到地方后也各自去酒店。
我们住同一个酒店,来到酒店房间里,谁也没主动联系谁。我不知道他在哪个房间,想来他也不知道我在哪个房间。彼此不主动问候。
助理出去买东西,经纪人去和节目组的人对接。我们有一天的休息时间,明天才开始彩排。
虽然说这一天是让我休息用的,但我不能真的拿来休息。要是提前一天什么都不准备,彩排的时候会给许多人添麻烦。
当了皇族,已经够给同事们拖后腿,麻烦还是要尽量少添点。这点皇族的个人素养,仍是要有。
我去把窗帘拉上,看了下四周,没人。
手机上看了一遍彩排流程,确定我和祝昶要唱的那首歌。我打开那首歌的伴奏,练习起来。
这首歌真的太难了,key很高,对我一个低音选手来说,实在太不友好。
太难了,太难了,太难了。我唱到破音。咳嗽了两声,这段重新唱了一次。
太难了,太难了,太难了。
谁写的rap?念到嘴瓢,念到舌头打结,念到嘴唇发麻。
副歌更不是一般的折磨人,音转得比巴音布鲁克赛车道还绕,相当符合祝昶的逼格。
我的队友们,在写歌编舞的时候,应该总是想着如何搞死我。
幸好我练习的时候,没有人看到,不然一定会被认为是娱乐圈唯一bug。
事实上,谁说我不是呢?
02.
我任性地去练习这首歌。破音,走调,嘴瓢。爱豆唱一首歌该达到的标准,我全部没有达到。跟平常在KTV唱歌评分,只能唱到58分的我比起来,水平平稳发挥。
练习了大概半个小时,我听到隔壁房间突然放起很大的音乐
我静下来,听了一会儿,确定这个音乐是从隔壁传来的没错。
还上等酒店,这什么隔音?
不对,这是上等酒店吗?
瞬间明白了。董事长那个抠货,给我俩顶流明星,安排了个猫狗都不来住的次等酒店。想想那些还没我俩名气高的十八线小明星,出门不是房车就是独栋大别墅,我内心泛起难以言表的羡慕。
我唉声叹气,安静听起了隔壁用扩音箱放起来的音乐。
好在隔壁不认识我,不然刚才让他听见我唱那么难听的歌,对我来说,和社死没什么两样。
听着这些冷门雷鬼音乐大概几分钟,我心境变得很不一般。
隔壁的品味,隔壁的逼格,简直让我觉得,他是世上另一个祝昶。
……世上另一个祝昶?
……祝昶?
03.
我怔住。
手机来了一条微信,祝昶发来的:过来对一下明天的流程。
我抱着一丝尊严苟存的希望问:在哪儿?
祝昶:在你隔壁。
……
我也算,某种程度上的社会性死亡。
第12章 没钱还给我打投十万?
01.
我来到隔壁,祝昶已经打开门等我自己进去了。
进了房间,祝昶从冰箱里拿出一瓶汽水:“可乐。”
我没接过来:“戒糖。”
他把可乐放在桌上,转而拿起矿泉水:“戒水?”
我顿了下,接过矿泉水:“谢谢。”
我坐下来,坐在他面前。废皇和真大佬面对面相坐,多多少少,少少多多,心里都有那么点奇怪地颤抖。
然后,我们就这样干干坐着。一个喝水,一个翻手机。谁也不主动跟谁说话。意外地没觉得气氛很难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