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禹拧眉盯着微信界面，再往上的消息是晋彰问他早饭想吃什么。
“什么客户要见这么久。”司禹将手机丢在一旁，躺在椅子上补眠。
意识朦胧间，手机响了，他迷迷糊糊摸到手机，也没看来电人是谁：“你好，哪位？”
下一刻，祝鸣的嚎叫声传入司禹耳中：“哥！你快来医院，我哥他，我哥他……”
听到医院这两个字，司禹的瞌睡立刻被惊飞了，他坐起身：“晋彰怎么了？你先别哭，说清楚。”
“我哥本来是去见客户的，路上出了车祸。”祝鸣声音里满是哽咽，说到最后泣不成声：“你快来医院吧，我哥，我哥……呜呜呜呜……”
司禹手脚冰冷：“他……他到底怎么了？”
奈何祝鸣并不回答他，只捧着手机在那边呜呜的哭。
司禹也不指望从他口中问出什么了，转而说道：“你们现在在哪？我现在过去。”
“市医院。”祝鸣抽着鼻子道：“我们在市医院，你快点来，我，一个人在这里害怕。”
挂断电话，司禹拿着钥匙出了办公楼。他脚步发飘，掌心全是冷汗。祝鸣哭成那个样子，是不是说明晋彰他……
不，不会的，祝鸣那小子看起来像个大人，其实傻乎乎的，他可能只是第一次经历这种事被吓傻了也说不定。
晋彰一定不会有事的。
意识到自己现在的状态不能开车，司禹叫了司机。
去往医院的路上，司禹心焦不已，他双手紧紧握着手机，口中不住念着“不会有事的，不会有事的。”
车子忽然停了，司禹问：“怎么了？”
“前面路段好像出车祸了。”司机探头看了一眼，“挺严重的，都上新闻了，听说有两人当场死亡。”
司禹看向车窗外，透过围观的人群和车流，恰好看到警戒线内被撞的损毁严重的车辆，地面上还有一大摊血，触目惊心。
“咚”，司禹手一抖，手机砸在了脚背上。
司机不明所以：“司总？你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
司禹极力咬紧牙关，出口的声音却仍是不可避免的颤抖：“去……去医院，快。”
**
另一边，祝鸣挂断电话，抹了把脸，颇有些意犹未尽。
颤抖的嗓音，感人的哭声，他刚刚的表现简直堪称完美，要是他进军演艺圈，那什么影帝视帝都得给他让路。
“哎。”祝鸣感慨着无人赏识，让他这么好的苗子被埋没，是演艺圈的损失。
他往病房里看了一眼，医生正给晋彰处理伤口，他叫道：“哥，我去一趟洗手间，一会儿回来。”
晋彰道：“去吧。”
看着毫无所觉的晋彰，祝鸣嘿嘿笑了一声。
哥，等着吧，我送你一个大大的惊喜。
不要太感谢我哦。
**
车还没停稳，司禹就开了车门，把司机吓了一跳，以为是司禹身体不舒服，急需看医生，便冲他叫道：“小司总，要不要我陪你一起上去啊？”
司禹的身影已经消失在眼前，司机嗨了一声，退回了车里开始刷抖音。
医院病人繁多，还有往来忙碌的医护人员，电梯挤得满满当当，一时半刻根本挤不上，司禹只看了一眼，就果断放弃电梯改爬楼梯。
待他上了楼，看着眼前来来往往的人，只觉头脑一片混乱。他不敢耽搁，往祝鸣说的病房走去。
没走多远，就看到站在过道里的祝鸣。
此时的祝鸣正双手扶着一辆推车，双目呆滞。车上躺着一个人，盖着白布。
司禹双膝一软，差点跪倒在地。
晋彰，死了？
就这样死了？
祝鸣去了一趟洗手间，回来就忘了晋彰在哪个病房了。不怪他记性差，这里病房实在太多了，一个恍神就想不起来了。
正想打电话问问他哥，恰好有护士推着一名去世的人经过，走道里人多，挤来挤去的，不知是谁碰了一下推车，祝鸣就搭了个手，一抬眼就看到站在不远处的司禹。
祝鸣还没来得及惊喜，就见司禹来到面前，盯着白布下的人，红了眼眶。
护士看着司禹：“你是病人家属？”
司禹觉得喉咙被堵住了，一个字也说不出来，护士已从他的表情读懂了一切，安慰道：“节哀。”
祝鸣一脸茫然，这是什么情节走向？这不对啊。
司禹全部的注意力都在白布下的那个人身上，憋了许久的气终是支撑不住，倒在了推车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