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而予之(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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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开到律所楼下，有工作人员带他们上到23楼。

梁寒接到电话，正在会议室里等着这批新来的实习生。

第一次觉得电梯运行的那么慢。

就快要等不及见到方因予了。

两分钟后，梁寒终于和朝思暮想的人隔着会议桌遥遥相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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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寒首先介绍了律所的概况，对实习生表示了欢迎，接下来进行一名律师带一名实习生的分组安排。

“组长是哪位？跟我去办公室。每天的上班打卡不做强制要求，听从你们的指导律师安排，祝各位实习顺利，散会。”

方因予抻了一下自己的衬衫下摆，跟在梁寒后面走了。

会议室里剩下的律师们纷纷恢复放松状态，跟自己带的实习生规定了上下班以及午休时间，顺便礼貌性关怀了一下学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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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寒沉默着走向办公室——主要是怕自己一开口就笑出声来。

手把手带自己喜欢的男孩实习什么的，太爽了吧。

梁寒觉得自己就像是还没毕业的大学生一样，想接近自己喜欢的人，把人追到手之后宠着。

梁寒都二十八了，也谈过两段恋爱，都是对方追他。

想要慢慢去追求一个人，这还是头一遭。

“坐。”

进了办公室，梁寒推了把椅子给方因予，自己坐到他旁边：“挺巧的，看到你们学院送过来的名单之后还想着怎么带你实习，你……你怎么又瘦了？”

方因予的心倏地一紧，像是被人轻轻吹了口气。

“我……”方因予有点紧张，刚开始信誓旦旦要主动出击的决心瞬间怂掉。

方因予攥了攥手心，开口有点软：“最近学校抓跑步打卡很严格。”

“不用紧张，”梁寒说，“随便聊点什么，现在他们都在参观律所，等人少了我单独带你在这一层看一下。”

方因予控制住自己因为紧张而过于急促的呼吸，问：“梁先生……啊，不，梁律师准备一直留在首都这边了吗？”

“我家在这边，是准备长时间在这边工作了，不过偶尔会回弘市那边开会，小方律师对以后有什么打算？”

一句小方律师让方因予害羞了，红着脸说：“您叫我方因予就行，我，我正在准备法考，以后想留在首都这边。”

梁寒尽量简洁地表达：“明白了，在这边实习不会让你做太多事情，你可以把书搬来这里准备考试，有适合你的案子会带你一起长经验，挂个助理的牌子，办公桌今天下午送到，这安排行吗？”

“不用，”方因予坚定地看着梁寒，“有什么工作都可以安排给我的，来这里实习不怕苦不怕累，加班工作整理文件这些该做的事情都该尽力去做，我不想给您拖后腿。”

梁寒心里一笑，还是个挺正直的小孩儿：“行，那先带你认识认识这里吧。”

“我办公室有独立卫生间，你可以随便用，不要去走廊最里面的公共卫生间，那边经常有人抽烟……”

梁寒说着摸了摸鼻子，想到自己平时也抽烟。

方因予似乎也是想到了以前的种种，轻笑了一下：“我对烟味不敏感，但您也别抽太多，对身体不好。”

梁寒心虚地应了一声，默默把戒烟放在了计划中，又说：“律所有几位律师从弘市那边跟我一起过来的，办公室号码牌前两位是01，首都这边的人你留心一下，有几个脾气不好。”

“两个谈话室在刚刚开会的会议室旁边，适合三四个人的小型头脑风暴，不过他们喜欢把那里当做小型茶水间，屋子里如果有人的话就会挂上牌。”

梁寒推开一扇花花绿绿的门，示意方因予一起进来。

“这边是休息室，有跑步机和电视，平时没有工作可以来这里放松一下。”

方因予从23楼向远处望去，高处视野开阔，他知道在这座城市万万座高楼里没有哪怕一间房屋属于他。

方因予开口问：“我的上下班时间……”

梁寒像是才想起来一样，问：“你现在每天几点起床？”

方因予哑然：“哈？”

梁寒抓抓头发解释道：“感觉你现在都还在长身体，多睡点懒觉吧……别像我一样，天天怕猝死，这个岁数了早上一点活力都没有，起床都不敢起得太快。”

方因予莞尔。

梁寒这是把他当小孩儿呢。

但其实……二十八九岁的年纪确实是该有个人陪着了。

“那梁律师可以每天下班前把第二天的起床时间告诉我，我到时间了给您打电话……”方因予顿了一下，又思索道：“这样是不是不太好……”

“没事，”梁寒摆弄了一下窗边的绿植，“先加个微信，以后每天打卡上班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