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而予之(9)

梁寒甚至不敢去了解他的过去，万一方因予本身喜欢女孩儿……

方因予离开的第一个月，梁寒一个人在办公室跨年。

江边有烟火表演，梁寒开了一罐冰啤酒；空调好像是坏了，室内并不温暖，梁寒把喝完的啤酒罐捏扁；烟火表演结束了，梁寒打开今晚的第三罐啤酒，感觉胃有点疼。

往常喝多了，方因予会给他端来一杯热乎乎的蜂蜜水，给他按摩头部，甚至连被窝都被方因予捂得暖融融的。

二十岁上下的男孩子，才那么小一个，遭遇了不幸之后却没寻死觅活，不怎么和梁寒抱怨，而是放下骄傲，尽心尽力地对梁寒好。

即使梁寒带着并不单纯的目的，方因予也还是放下了心中的戒备。

这样漂亮骄傲的男孩，梁寒怎么可能会舍得让别人碰。

希望下次见面之前，方因予能放下以前的种种。

也希望方因予用骨子里的矜持与骄傲来重新遇见他，喜欢上他。

想知道方因予正在干嘛。

想他，想他，想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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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前，梁寒了结了手里弘市所有的案子，回首都过年。

他想联系方因予，想打听打听他过得怎么样。

可是又多少有些近乡情怯的悲哀。如果和方因予见面了，他都不知道第一句话该说些什么。

梁寒在政法大学附近的写字楼租了一层办公室，成立了睿寒律师事务所的分部，跟政法大学教务处建立了合作关系，开始着手接收政法大学的实习生。

方因予大四下学期的实习还没定下来，梁寒都想好了，方因予要是选了其他单位的实习，他就直接以梁家的名义跟对方要人。

娄宁睿将其戏称为去首都追老婆。

梁寒推了推眼镜框，踹了合伙人一脚：“别笑，脸皮薄追得上老婆吗？小方跟那些人一样吗？”

“我看你病得不轻，都开始叫上小方了。”娄宁睿如是说道。

梁寒转着手中的钥匙串问：“你说我以后叫他小予，他能答应吗？会不会有点太可爱了？”

“兄弟，是我我就给你一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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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因予这届的实习没得选择，都是学院分配好的。

开学前，实习安排表发在班级群里之后，方因予没着急打开看，而是在打听分散实习的事情。

他想回弘市实习，睿寒律所在弘市，也不知道梁寒能不能一而再再而三地纵容他总是出现在他跟前。

“方因予，你在睿寒律所诶，听说是刚开在首都的分部。”

啧。

……

睿寒？！

梁寒把律所搬过来了！？？？

全身血液直冲大脑，方因予慌乱中拿起手机，下载表格的时候手都是抖的。

看见自己和班上几位同学的名字都划在睿寒律师事务所的栏目下方，方因予心跳得更快了。

梁寒……是不是因为他？还是单纯想回首都来工作？

梁寒现在知道他要进睿寒实习了吗？

实习真的是随机分配吗？

是他想的那个睿寒吗？梁寒会在这边吗？

会不会是自己太自作多情了？

“方儿啊，我查了一下咱去实习的律所，”同组实习的同学晃了晃手机，“应该是你们弘市那边的，咱学校第一年对接，带队老师说就在学校附近办公楼里实习，首都这边的新律所按理说接触不到啥大案子，咱们过去就当涨涨经验，或许你家那边还认识老板呢……”

方因予刚想说自己已经没有家了，想了想发现没必要解释，便点了点头：“希望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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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学期初第二周，法律系召开实习动员大会，交待了各项实习工作的注意事项。

方因予主动担任寒睿律所实习小组的组长，眼巴巴地等着两天之后的实习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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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寒早就拿到了睿寒的实习名单，自从知道了方因予要来实习，他几乎每天都要去逛一圈儿附近的商场。

给自己置办点衣服，一会儿又觉得少了瓶香水，再就是在配饰区挑来拣去，手表袖扣领带不要钱地往家买。

商场柜姐们都认识了一遍。

梁寒当年在大学城附近买的房子又重新换了个锁芯，他花钱找了两个保洁阿姨帮忙一起把许久没住的房子打扫干净，所有生活用品都买了两三份。

万一，万一有一天方因予能过来坐一会儿呢。

梁寒从来都不安好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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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来睿寒实习的法学院学生一共九个人。

三月初首都还没暖和起来，睿寒律所大手一挥直接包了两辆商务车开到宿舍楼下接这帮学生，给足了面子。

方因予接到通知后忍不住去猜，是不是梁寒这样安排的。

梁寒应该就是这样贴心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