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而予之(31)

梁寒喜欢他。

这给了方因予莫大的底气。

他坐起身来，看着梁寒的眼睛，主动了一下：“来亲嘴儿吧。”

“我想和你亲嘴儿，我还没亲过呢。”方因予的眼神坦荡热烈。

“嗯。”

梁寒把他拉近了些，吻住了。

起初只是温温柔柔地亲了亲嘴唇，方因予勾着梁寒的脖子不让他离开，梁寒就靠着墙，把人搂进怀里亲吻着。

眼睛、鼻尖、嘴唇。

方因予侧坐在梁寒怀里，一点点承受着吻和爱意。

梁寒身上有一股北冰洋汽水的味儿，酸酸甜甜的橘子香气，方因予忍不住伸了舌头去吻他，弄得嘴唇湿漉漉的。

方因予被亲得亮晶晶的。

嘴唇、眼睛，都是亮晶晶的。

被亲的时候，方因予很乖，舒服了甚至会轻轻喘一声。

梁寒又把他压在墙上，亲得很凶，一下下不让方因予喘气，伸进来的舌头却又温柔地舔弄着方因予的口腔。

情到浓时，梁寒甚至把方因予禁锢在自己和墙壁之间，让他退无可退，没用太大力道，浅浅地嗅了嗅方因予的脖颈，在他锁骨处落下一串亲吻。

痒，又克制。

梁寒的吻堪称斯文，让方因予全身心都沉浸在一种温柔的包裹之中。

方因予像是被塞进橘子味儿的汽水瓶里，咕嘟咕嘟的气泡在身上炸开。

梁寒舔了舔他的脖子。

很白，又嫩。

四目相对，梁寒不自觉地舔了舔自己的牙齿，从虎牙到中间，完全是放肆勾引的姿态。

方因予不太熟练地回以同样的吻，微微起身，把梁寒的衣领都要揉碎了，细细密密的喘息声留在梁寒的颈间，方因予甚至大胆地在他颈后留下了一个小草莓。

方因予二十二岁的亲吻，潮湿又温热，直直烙印在梁寒心中最珍重的角落里。

一直到他们都大口喘气盯着对方情欲遍布的眼睛，一直到桑拿房温度升高，梁寒额角的汗珠低落。

他们复又开始接吻；一个接着一个，谁都不肯退让，与其说是恋爱的开篇，反而更像是世界末日尽头的贪欢放纵。

“我好喜欢你。”

方因予在亲吻的间隙喃喃一句，回应他的是梁寒温柔的唇舌。

•

最珍重的爱意，当是放肆又克制的。

梁寒理了理方因予的衣服，将锁骨处清浅的水痕遮住，亲昵地在他鼻尖上落下最后一个吻。

方因予的脸颊飞上红晕，试图喝几口汽水让自己冷静下来。

梁寒手搭着他的腰，抚弄了两下，方因予跟着轻轻颤抖，绷紧了身体。

方因予开口，又问出了和半年以前几乎是一模一样的话：“梁寒，你想……要我吗？”

“想的。”梁寒声音很哑，几乎是脱口而出。

“你第一次问我的时候，我就是想的。”梁寒收紧了握在方因予腰上的手掌，诚实地给出了答案，“但我舍不得那样对你。”

梁寒骨子里还是保守正直的，互通心意之后也只是停留在亲昵的接触，克制着自己的欲望不叫人发现，那样对方因予太不尊重了。

方因予红了眼睛，小声跟梁寒说：“其实，我的确有点害怕，但我一想到你也喜欢……嗯，就没那么抗拒了。”

“不急的，”梁寒收回握在腰间的手，给方因予顺毛，“主动权在你手里，你什么时候想更进一步了，给我个暗示就好，剩下的我来做。”

在我们之间，你只需要迈出第一步，剩下的所有由我来走。

梁寒就是要把所有的肯定都给方因予，一点点找回当初意气风发的方家小公子。

“因因，再任性点儿吧，”梁寒对他说，“我宠着你，别想那么多。”

额头相抵，腻腻乎乎的氛围，他们几乎融为一体。

梁寒看见方因予眼中亮起的光，狡黠生动。

“我们出去落落汗吧，我想吃这边的粤式点心。”方因予说。

梁寒牵过他的手，握紧了，说：“遵命。”

•

律所的同事们发现梁律今天心情特别好，主要表现在从桑拿房出来之后嘴角的笑就没下来过，而且方因予的同学还看到……梁律牵着小方的手，俩人一起进了浴室。

他们吃过了饭之后，大概过了一个多小时，已经可以洗澡了，方因予还有点小坏地问梁寒要不要一起洗澡。

想也是不行的。

梁寒在方因予耳畔讨饶：“小祖宗，因因，你就别考验我的自制力了吧。”

方因予这才坏笑着把梁寒推向旁边的淋浴隔间：“快去快回哦。”

这是用昨天的话堵他呢。

梁寒全程洗得飞快，出来之后不忘在家庭群里发消息：“我和方因予在一起了，我跟他表白，他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