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程藏着不敢让喜悦露出来,乖乖应声好,目送人离开后,进厨房简单收拾了下,终于压抑不住,蹦跶着回了房。
夏砚还在睡,他没有发出声音,悄悄钻回被窝里,刚要伸手把人揽进怀里,对方已经主动朝他凑了过来。
贺程将人抱住,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
在人嘴角处蜻蜓点水般碰了下。
还好,对方睡得很熟,没被抓包。
……
夏砚睁开眼,险些被眼前近在咫尺的面孔吓到。
意识到对方还在睡觉,大口喘出的气,立刻又被吞回了肚子里。
他伸手轻抚自己的胸口,等气顺了,才小心将贺程睡熟后无意间搭在自己侧上的手拿下。
那块被碰到的地方,热得发烫,直到他进了卫生间,温度才冷却下来。
对着镜子刷牙的时候,夏砚直直盯着里头那个和自己一模一样的人,但是很快,眼前的面孔突然变得模糊,轮廓也一点点地变淡,他眨了下眼,镜子里的人,一下变了个样。
如此这般面含桃意、满目春情的人,可不正是昨晚那个不可描述的春/梦里被自己压着欺负的对象?
咕噜——
夏砚一个紧张,嘴里的牙膏沫直接被咽了下去。
他吐出最后一口水,在心里下了个决定。
——不能再让贺程和自己一起睡了。
——要是大半夜的没有把持住,最后真把人压在床上这样那样了,贺程会想杀了他吧!
……
夏砚对他的态度与昨日并无不同,但贺程还是敏锐地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
——这只是潜意识里贸然出现的想法,他也不确定为何会冒出来。
毫无理由的情况下,他不可能去问夏砚是不是有什么话想对自己说,万一是自己太敏感了,主动提了什么反而让夏砚有了想法,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碗是贺程洗的,夏砚争不过他,只好去了客厅,打算找一部电影和他一起看。
贺程洗好了碗,拿着东西坐到他边上。
“这个得早点吃掉,保质期不长。”
夏砚闻言看向他手中的东西,看清包装上独特的logo,一阵惊讶:“这种酥饼,只有老南饼家才有卖的吧?我没记错的话,他们家好像没在C市开分店啊?这是你买的吗?”
贺程拆了包装,取了一块直接塞进他嘴里:“嗯。”
“你什么时候买的?”
放假前几天,贺程连社团都没去,每天跟和他待在宿舍里,不可能会去老街那边。
而且——
他看了下标签上的生产日期,是前天的,他们昨天才刚从C市回来,等下——
夏砚清澈透亮的黑眸瞬间瞪圆,诧异的表情看起来有些呆萌:“你昨天说的有事,就是再开回C市吗?”
贺程的确不是特地为了买酥饼才顺便去接程晨橙的,这个他是倒没有骗程晨橙,此刻面对夏砚的提问,他不需要思考,直接脸不红心不跳地撒谎:“对,它家还出了几款新品,我也买了。袋子里还有你平时喜欢的,你到时候吃的话,先把保质期短的给吃了。”
夏砚垂眸,瞳孔里闪过一丝挣扎,嘴里被塞进来的酥饼,入口即化,东西已经被他咽下喉咙,余味却还在口腔中弥久不散。
他犹豫着,还是决定不打算改变主意。
夏砚抬头,温声道:“谢谢,我很喜欢。”
贺程摸摸他的脑袋:“你喜欢就好。”
温情的气氛因夏砚下一秒的话有了骤变的征兆。
“你的衣服应该干了。”
先前隐隐约约的不详预感,在这一刻终于被应验。
贺程的脑袋转得非常快,夏砚刚说出这一句话,他就猜到了下一句会是什么——“所以我觉得你可以回家了”。
他能感觉到夏砚并不抗拒让自己留在家里,既然如此,为什么还要把他扫地出门?
这个问题一时想不透,当前的恶劣局势,也不容他深想。
在预感真正被验证之前,身体已经快一步做了反应。
他瘫软着向后倒,脑袋往夏砚肩上压去,在对方又要开口前,可怜兮兮地连忙说:“我昨天连着开了好几个小时的车,特别累,你说,我没有功劳,是不是也该有苦劳?”
夏砚酝酿好情绪的话被打断,怔了怔,还是先把自己的话放在一边,应声道:“嗯,那你有什么想要的吗?”
贺程好像很少主动和他要过什么东西,往往都是贺程给自己,一旦他想要回报,都会被直接拒绝掉。
久而久之,夏砚也不由习惯了“单方面地接受另一个人的给予”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