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老人没能活到百岁,他的生命永远定格在这个冬天,诺大的庄园似乎也因老人的逝世而变得愈加凄冷。
老太爷的尸体还未火葬,子孙们都开始关心遗产分配问题了。艾尔家族雄霸魔都上百年,资产数额不可胜计。
早在多年前,老太爷立下遗嘱,要将多半家财留给孙子艾尔林,后来自然顺位到江西,结果江西失踪,生死未卜。老太爷死讯突然,介于他宣布接班人是伊凡,那么伊凡理所应当继承他大半的财富和整座庄园。
人心不足蛇吞象,艾尔伦爱子心切,想要把所有好的东西都留给唯一的儿子伊凡,于是他明里暗里开始对旁系血亲动手脚。
识时务的大多搬离庄园,个别见财起意不怕死的继续留在这儿,企图分一杯羹。
“爸爸。”
伊凡不顾佣人阻拦,硬闯艾尔伦的书房。
“先生,少爷他不听劝告,我们也”
艾尔伦从办公椅上起身,挥了挥手,“刚好我有话跟他说,你们先退下。”
外人走光后伊凡气冲冲逼近,怒视艾尔伦。“您是不是威胁叔父伯伯他们了,不然他们为什么着急忙慌地收拾行李?太爷爷尸骨未寒,您怎么能把他们赶走呢。”
“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
“如果您真的爱我,就不该把我包装成坏人,现在庄园里的人都认为是我鬼迷心窍想要霸占所有财产。爸爸,我已经拥有很多了,我不奢望太多。”
半年之前,伊凡什么都没有,还差点误入歧途。自从结识许轶江西他们,他昏暗愚昧的人生才逐渐发光发亮起来。
越是拥有的太多,伊凡越是害怕,他怕这些会用自己最珍视的东西来换。
他在结婚前夜曾经跟许轶说,遇见你那会儿我一无所有,如果你厌烦了这个地方,我愿意抛下一切跟你走。
“到此为止吧,父亲。我应该庆幸,二十年来一直是妈妈在教育我,还好我的童年没有你。”
“争权夺利有什么错,你还小,以后你会感激爸爸的。你是我唯一的儿子,我怎么会害你?”
“我只想要一个家,可你给我的是一座华丽的囚笼!”
伊凡眼中的鄙夷和愤怒刺痛了艾尔伦,二十年来他从未尽过父亲的责任,可在伊凡看来,他所作所为都是强加的累赘。
还记得当初伊凡跟许轶告白,伊凡说等自己手康复后每天清晨都会为许轶弹琴,窗外有花香,有暖风,有虫鸣,他会目送许轶出门上班,晚上乖乖等他回来。
看看现在的生活,到处都充斥着功利的喧嚣,哪里轮得到片刻安宁。
“爸爸,我想离开了。这座庄园那么大,却唯独容不下我。我想和许轶去远方看看,去过属于我俩的生活。对不起。”
☆、坠楼
伊凡父子俩大吵了一架,闹得沸沸扬扬,下人们碰见夺门而出的伊凡吓得连招呼都不敢打,遮遮掩掩行个礼就躲远了。
气头上的伊凡见谁都不爽,想找许轶诉苦却哪儿都找不见他,只好在房间里闷头睡觉。
中午飘起了小雨,势头越来越猛。
晚上八点钟许轶才回来,被雨打湿的外套还没来得及脱下,伊凡光脚下床把他堵在门口,招呼不打一声就开始亲。
吻到动情处许轶推开他,自己风尘仆仆地回来得先洗个澡。
“别闹。”
拉紧窗帘,伊凡自行褪去衣裳,瓷白的皮肤逐渐发烫。他意味深长地朝许轶笑笑,一双眉眼撩人心神。
许轶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走过去一把将伊凡按倒在床上,象征性地亲吻他的脸颊。“今晚不行,我有点事要和艾尔文聊,改天吧。”
“和他有什么好聊的,你们又不熟。”伊凡勾住许轶的领带慢慢拉近,“咱俩聊呗,深入交流。嗯~来嘛。”
娇妻在前,最终许轶没抵挡得住诱惑,翻云覆雨一番后抱着伊凡进浴室,洗了俩小时才出来。
伊凡侧躺着玩手机,盖了条灰色毛毯,看许轶穿戴整齐要出门,手机丢里边叫住他。“快十二点了,你去哪儿啊?”
“刚刚艾尔文发消息给我,说让我去他那一趟。”
“凌晨叫你过去?”
“毕竟欠他一个人情,忘了上回你脸被烫伤,他帮忙介绍朋友给你治疗的事了?”通过镜子,许轶看到自己左侧脖颈被伊凡咬了道牙印,无奈地用创可贴遮住。
伊凡却撇撇嘴,“就你有理,想见他直说呗,才结婚几个月啊就腻了,渣男。”
“嘟囔什么呢?”
“没,早点回来。”
伊凡捧起手机打发时间,想着要不要跟踪许轶,万一艾尔文对许轶动手动脚勾引他怎么办。伊凡心里正盘算着,下一秒手机被许轶夺走,毫无准备迎来长达几分钟的热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