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我活儿不好?(19)
“行吧。
我跟你认识这么多年,都搞不懂你的口味了。
这幅《欲情》和《Seamas》差那么多,你怎么会说一样的话,真是奇怪……”蓝离唠叨起来没完没了,时灿听了几句便草草挂了电话。
这幅《欲情》和《Seamas》差那么多。
时灿不赞同这句话,何止是“差那么多”?简直完全不同。
就和两位作画之人的差别一样大。
《Seamas》低调且克制,画面里的时灿只露出手臂与胸膛肩膀,他以手掌捂住脸颊,看不清长相,空留复杂而简单的眼神。
整幅画调性极低,用色的对比度亦有些弱,打眼瞧去笼罩着一层低气压。
未曾合严的窗帘透进一丝微光,被画家捕捉到。
光线从画面的右侧打在时灿的肩膀上,从手臂到指尖,从肩头到脖颈,画面由明到暗,过了中线便完全陷入冰冷的桎梏。
希望在右,克制在左,唯独那眼神的清亮秀美得以贯穿。
那视线旖旎诱人,如腐木残败中的点滴嫩芽,被为数不多的微光点亮。
让人想保护,让人想追随。
反观《欲情》,以“情”成为“欲”的催化剂,从露骨到放纵,是屈从于快感,是不加掩饰的崇拜。
作者以鲜活靓丽的色彩,勾勒时灿优美的背部线条,性感至极便可打破一切庸俗淫欲的邪念。
脖颈锁骨处刻意描绘些许红斑,是时灿身上的,亦是秦泽汐“添油加醋”的产物。
他以时灿身边的鲜花水果模具做依托,让原本色气的画面多了优雅灵动,其中还有几分浪漫俏皮。
这性感的人,活在秦泽汐的笔下,而那点点红斑,则是作者对画中人的迷恋与爱慕。
《Seamas》抓住了时灿的眼睛,不久之后,它的作者抓住了时灿的心。
而看到《欲情》的那一瞬,时灿的目光和心脏都被抓住了,一气呵成。
不怪蓝离惊讶,时灿平日连娇艳的花儿都不会看一眼,直言不喜欢,谁又能想到他会买《欲情》这样的画。
想来也是年纪大了,心绪紊乱之感太少太零星,太容易被当回事。
冲动消费。
挂了电话,时灿透过镜子,再次望向耳根处的痕迹。
这混蛋就是故意的,故意听话顺从,故意出尔反尔,又故意认错讨饶。
明明秦泽汐和自己是完全不搭的人,时灿怎么就耳根子软、鬼使神差让他留在身边了?“嗯……你怎么起来这么早?”秦泽汐从床上坐起来,揉着眼睛,头发蓬松,又可爱又酷……还有点迷糊。
时灿整理好衣服,走到他面前抬起下巴,露出耳根的痕迹。
“错了,我真错了。
我就是个混蛋,一上床就被下半身支配,没忍住。”
秦泽汐连忙迎上来,冲着红斑又亲了一下,“是不是有点疼,我给你吹吹。”
小无赖一开口,时灿就忍不住想给他一脚。
不光如此,时灿还想直接换了大门密码,让他再进不来。
算了,仔细想想,留他在身边……也挺有意思。
这几年,时灿日子过得风流,有那么几个“合拍”的人。
无一例外,都是“见面脱衣,完事走人”的类型。
不多谈,不详聊,亦不会对彼此有要求。
毫无疑问,秦泽汐是特别的。
就目前来说,先这样吧。
时灿叹了口气,推开秦泽汐贴在自己面前的脸。
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扣你工资。”
他用修长的手指拂过自己耳根的痕迹,轻触两下,落指为证,“一个五十。”
秦泽汐一愣,气鼓鼓的说,“行,工资要是不够,肉偿我也接受。”
“想得美,工资不够你倒贴。”
第10章 "茶"味收起来,好好跟我说话。
自打时灿的身体好起来,秦泽汐正式成为他的兼职助理,时灿的生活发生了翻天覆地的改变。
一句话总结,助理要你天天接活儿,你就没有偷懒宅家的时间,更没空去酒吧潇洒偷闲。
“我跟你说了,这个活儿我不接。”
时灿指了指面前的合同,扔了笔,拒绝签字。
秦泽汐冲着他笑,很坚持,小跑着给他把笔捡回来,硬塞回时灿的手里,“这个活儿是行为艺术,我知道衣服有点多,你不喜欢。
但是现在天凉,我怕你冻着,而且那个艺术家很有名,不亏。”
那是衣服有点多吗?太空服设计,从头到脚连个喘气孔的看不到,一天下来不憋死都是万幸。
时灿是人体模特,可不是麦田里的稻草人。
“还有这个,我也不接。”
时灿见扔笔没用,推开面前的合约,差点甩到桌子底下。
“这个又怎么了,我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