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舒服才更加羞耻。
言野身上热乎乎的,陆岳池因为垂着头的原因整张脸都是红红的,最后被人轻轻捉住了耳朵,连耳廓带着耳后都让人洗了一道。
言野察觉到了陆岳池小小的挣扎,说道:“别动,我没跟人洗过头,我怕水进你眼睛里头,水烫吗?”
陆岳池把左手撑在了洗漱台边上,厕所本来就小,挤两个成年男的还是显得有点逼仄,言野说要节约用水还在里面摆上了一个大水桶,两个人基本是贴在一起,陆岳池咳了咳,心里想着都快洗完了再问烫不烫,要烫早烫死了,嘴里说的却是,“以后你按摩店还能加个洗头的业务,一看就能挣大钱。”
言野用手捧起陆岳池软软的垂下的头发,等着水流过,笑着说道:“还挺会做生意的,压榨尽我劳动人民的最后一份价值么?”
陆岳池眼睛笑没了,睫毛垂下拦变成了黑色的小帘子,狡辩,“我可没这么说。”
下一秒,陆岳池感觉感觉有块毛巾把自己脑袋裹住了,言野长得比自己高,给自己擦头发完全不费劲,就是他似乎不会擦长头发,就像他给自己擦头发似的把所有的头发都包在毛巾里头瞎揉一通,关键是一边揉还一边问自己疼不疼。
陆岳池觉得自己脑袋都快要给人晃没了,一撩眼皮子看见言野比谁都认真的表情,一下没好意思说。
“等着,我拿吹风机来。”
陆岳池趁着言野去拿吹风机的时间在镜子里比着看了看,发根也黄了,连带着所有的头发都没有那么艳了,现在有点奶黄奶黄的,陆岳池满意地点了点头对着镜子中的自己比了个wink,然后就在镜子里头看到了不合时宜出现的言野。
恨不得把自己眼睛给挖了。
陆岳池跟个幼儿园的乖乖小朋友一样坐在了凳子上,言野也搬了个椅子过来,吹风机就对着自己的脑袋吹,言野的手插进去然后放松。耳朵边上是吹风机吹出来的暖呼呼的风,吹得陆岳池意.乱.情.迷,眨巴眨巴眼睛就要睡着。
就是好景不长,一会儿头发就吹好了。
陆岳池顶着个毛绒绒的脑袋,没顾忌,边走边把言野的衣服脱了塞到了洗衣机里面,又光着膀子把自己的衣服套在了身上,自己趴到了床上玩手机,耳机里放着重摇,等到再注意到言野的时候外头已经黑了半截,一撩帘子,难得地看见了言野还在睡觉,只是眉头紧锁着,看起来做了一个不是很美好的梦。
陆岳池对天发誓,自己只想凑近一点然后把他叫醒给自己做饭吃,绝对不是因为想要看他枕头边上放着的一看就很值钱的佛串,也并不是馋他长得好看。
才靠近,陆岳池就感觉言野抓住了自己的手腕,刚刚从被窝里拿出来的手暖呼呼的。
陆岳池睁大了眼睛去看言野,听到言野说了一句。
“别放手。”
第16章 呜呜。
“别!别放手!”
这场梦已经伴随了言野很久,从江北刑侦队离职到来到秦西派出所。
依旧是这样的场景,那个被自己紧捉住手的人慢慢走远了,那是一条黑得看不清尽头的小路,他走之后路被封死,不容许任何人通过。
言野只觉得有什么暖的东西靠近了自己,以为是他回来了,毫不犹豫地就抓住。
下一秒就从梦中惊醒坐在了床上。
手上握着的是一截不怎么粗的手腕,上面的青筋微微显现在近乎白成透明的手上,言野懵了一瞬间,抬头一看和蹲在床边的陆岳池四目相对。
还好是左手。
言野在心里想到。
陆岳池也不确定言野的这句“别走”是对谁说的,只僵在原地不敢动,言野手劲特别大,拽得自己生疼,看着言野睡醒在床上,脸上似乎还有睡痕,长长的一条粉红色映在他的脸颊上。
他手一松开自己手腕上就浮现出红痕来。
陆岳池怕疼,但是更想探究言野的梦境。
言野不说话,陆岳池也跟着不说话,就默默蹲在地上仰头看着言野。
陆岳池长成了一个人畜无害的样子,眼睛也圆圆的没什么杀伤力,可是就在这样沉默的时候,就这么淡淡看着一个人的时候,里面有些空,可就是这样的空带给别人无形的压迫感,不知道这个人下一步会做什么。
言野站起来揉了揉陆岳池的脑袋,问道:“饿了?”
洗过的头发软乎乎的,手感不错,一把把陆岳池揉炸了毛,扭身就是一躲,坐在了言野的床上,揶揄道:“差点没饿死了。”
言野干笑了两声就往外走,留下陆岳池一个人坐在房间里头,脚麻了,陆岳池干脆就倒在了言野的床上。
他没把那串佛珠手串拿走,陆岳池把手串从言野枕边拿了起来举在空中,用手指去摩挲上面的纹路,正对着天花板上悬着的灯,陆岳池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