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负+番外(53)
短暂的停顿后他面无表情地转身,目光里再没了从前的眷恋和温情,只有公事公办的冷漠和无懈可击的微笑。
“钱小姐,哪样呢?我手下被伤了脸难道我毫不理会吗?”
那个曾经说出最伤人的话,那个将炎彬最看重的自尊以最亲近人的身份碾压成泥的女人感觉到他们之间真的再无可能了,他们成了最熟悉的陌生人。
“法庭见,我也不会再让你分毫。”
“本来就是菜女士有错在先,你以为次次你都能扭转乾坤、玩弄是非吗?”
“炎彬,你太让我失望了。”
“不好意思,钱女士,多年前我已经和你桥归桥路归路了,我们没任何关系了。”
淋漓痛快地发作之后炎彬心底还是空落落的,不是因为对于妻子的忠诚变质而是因为他真的累了,不想来回地在复杂的人际关系中穿行。
于公他不会拒绝任何一位需要帮助的病人,于私其实他根本不想见到钱森森,因为遇见就是帮他回忆起那段荒谬的、疯狂的青春。
他不想对一个女人恶言相向,可是多年前孤独失落地一个人喝酒到住院,到头来分手都没有一个准确的答案,只是厌了。
他不想面对她,不想失态,忍着质问一个准确答案的冲动冷漠地拒她于千里之外,分手了再当做一个朋友,在他身上根本不可能。
当时问她学术问题也实在是没有办法,他不得不承认,她钱森森是个光芒万丈、高不可攀的独立女人,她也许是优秀的、夺目的,只是和自己不合适。
他不怨也不恨,只是想知道一个准确的答案,可和舒翼的婚姻使他这辈子永远不会开口去问,永远不会知道那个答案。
出了法庭后天空飘起了细雨,一棵树前站着一个举着透明伞的女人,她踩着高跟鞋一步步走来,近前来自然而然地把伞递给炎彬,微笑着对他说:“今天有雨怎么不带伞,淋湿了怎么办?”
☆、第25章 笑里藏刀
怯生生地望向身边的女人,总觉得今日她脸色阴沉的可怕,但是具体因为什么让一条筋的炎彬摸不到头脑。
她一如即往地对他好,担心他出来晚饿肚子会不舒服还带了一份小馄炖,她只是静静地看他吃下最后一个馄炖,甩掉高跟鞋将车子开了出去。
一路上她没有讲话,目不斜视,炎彬伸着手指戳了她胳膊几下想搭话舒翼都不理他,傲娇怪顿时也不乐意了,哼了一声将头搭在车窗边上,看上去像是一只兜风的哈士奇。
一只手伸了过来揉了几下他的板寸,绷不住笑脸噗呲一下笑出来,一脸嫌弃地看着他:“趴在车窗边上危险,小时候老师有没有教过你啊,你跟个二哈似的。”
也就在这时旁边车道经过一辆车,真有只傻狗趴在车窗上哈气,舒翼笑出了眼泪,炎彬则迅速摇上车窗让她好好开车。
两人的低气压似乎忽然间消散,舒翼平和地说他:“你呀,别人的事总比自己的事情上心,上次那个事处理的怎么样了?”
“我们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还讨论什么工作呀,你还不相信你老公,会处理好的。”
她笑而不语,又过了一段时间转头看了炎彬一眼,将那句话藏在内心深处:你以为你无坚不摧战无不胜攻无不可,可实际就如同一颗水珠般脆弱易碎。
车子开到一半他的电话响了,舒翼甚至没问就将车子往他工作的医院开,心中还为督促他吃了一碗馄炖垫肚子窃喜不已。
她真是有先知,以他的工作态度,忙起来肯定胡乱塞两口面包充饥,就连他办公室的面包还是上一次舒翼来看他时放在他柜子里的。
来不及好好告别炎彬就已经消失在医院的门口,最近出的幺蛾子有点多,护士长的电话让他不得不第一时间赶回去。
急诊来了一名持续腹痛的德国女性,语言不通使分诊台的护士无法和她交流,急诊医生查体发现并无明显不妥,和病人比划半天要做什么检查她十分暴躁,不停地用德语强调着什么。
全院里唯一会德语的医生就是炎主任,他曾有幸在读研的时候参加过学校提供的为期三个月的赴德交换学习,在那儿也见识到了许多闻所未闻的病例,还顺带学会了简单的德语问诊。
急诊医生问询病人最近是否服用过和平时不同的东西,该患者体型略肥胖,体毛旺盛,更为奇特的是她作为一个女性竟然有胡须。
当炎彬用德语问询她是否服用过雌激素或者喝过酒的时候女患者感动地哇地一声哭了出来,她急躁地说自己听说服用雌激素可以调节激素水平,这样自己脸上就不会长胡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