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冷凌冽的龙舌兰信息素铺面而来,难耐不舒服的感觉瞬间缓解了不少,少年像溺水之人抓紧浮木一样抓住了他的胳膊,贪婪地往他身上缠。
他从不知道靠近一个人的时候会这样凉爽,这样舒服。
少年睁开有些发红的双眼,迷茫的视线在对方脸上逡巡,玉石般光洁白净的额头,漆黑精致的眉眼,挺拔俊秀的鼻梁,最后停在性感单薄的嘴唇上。
少年听见脑海中有个激动的声音,叫嚣支配着让他的身体不断向前靠。
只要亲上去,就会舒服,就会解脱……
亲上去……
亲……
“啵”的一声轻响,在安静的房间里却格外响亮。
嘴唇上传来微凉的触感,眼前黄澄澄一片。
闻弃触电一般,“蹭”地坐起了身。
只见顾已衣衫凌乱地被他推倒在沙发上,手中举着一根带皮的香蕉,隔开了两人——而他就是亲在了这根香蕉上。
“……”
刚刚发生了什么?
他被讨厌狗的一个眼神看得发·情了?还把人家扑倒强吻???
这他妈的也太丢人了吧,他是失心疯了吗?????
?????????????
闻弃满脑子问号,他简直都觉得自己不正常了。
顾已从沙发上坐起身,修长手指翻动着把衬衣最上面两颗扣子系好。
自己刚刚还解了人家的扣子???这是有多饥渴?!!!
闻弃丝毫不敢看顾已是什么表情,他脸红地简直要滴血了,脑袋垂得低低的,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好在顾已并没有说什么让他更加难以自容的话,整理好自己道,“我先回去了,你休息吧。”
顾已本想借着送鸡汤的名义,来跟闻弃询问一些事情的,谁曾想……
没有人知道,他刚刚用了多么大的意志力,才忍住没把在他身上为所欲为的少年翻身压在身下的。
两人再这样共处一室,很可能出事,所以他必须马上离开。
而且他要询问的话题很沉重,可能会牵扯到少年不愿面对的伤疤,他此时的状态明显不适合。
或许时机还未到,顾已想着,自己还是缓一缓再问吧。
刚站起身,袖口被揪住了。
闻弃是希望顾已离开的,最好能马上消失,这样他就不用再这么尴尬了,可看着顾已站起身时,潜意识中有个声音却不想让他离开。
在反应过来前,手指已经揪住了顾已的袖口。
“……”
尴尬的N次方。
闻弃真想剁了自己那只乱动的爪子。
“那个……闻弃尴尬地挠了挠鼻尖,“我们……坐下来好好聊会天,行不行?”
顾已深深看了他一会,才重新坐了下来。
闻弃神情紧绷,躲避着顾已坦然的视线,一会又克制不住地抬起头,看着顾已无波无澜的清冷面容发呆,回过神又红着脸垂下头,一会再次抬头……
顾已将少年脸上每个细微表情都尽收眼底。
看他挣扎,犹豫,犹豫,挣扎……
过了好一会,少年心一横,眼一闭,“那天是你把我背到医院的?”
“是。”
“你,你……你为什么会从B城跑回来?”
顾妈妈说华清大学物理系是他的梦想,他为了救自己放弃了一直以来的梦想吗?
可是,怎么会呢?
他们不一直都是死对头,互相看不顺眼的吗?
顾已没有回答,反问道,“你是不是有很多问题想要问我?”
闻弃睁开眼,“是,是吧。”
“正好,我也有问题要问你。”
他本不想逼迫他的,可既然他主动提出来了,顾已决定顺水推舟。
或许有些事情就应该早点说开,早点解决,单纯的心疼并不能解决任何问题。
闻弃,“……嗯?”怎么莫名有种落入陷阱的错觉。
顾已,“会玩石头剪刀布吗?”
“……会吧。”闻弃感觉自己的智商受到了侮辱。
一时间什么尴尬,什么犹豫,什么错觉全都烟消云散了。
闻弃非常想指着他的鼻子骂一句:这玩意是个人都会玩吧!你他妈这样问是几个意思?!
他严重怀疑讨厌狗身上是不是有一种特殊的技能,总能在不经意间轻而易举地点燃他愤怒的小火苗。
顾已没看到他这么精彩的心理活动,又或者看到了但不以为意,接着道,“输的人要回答赢的人一个问题。可以选择不回答,但如若回答就一定要说真话,敢玩吗?”
话语中满满的挑衅。
激我?闻弃当即拍着茶几道,“小爷我长这么大就没有不敢玩的,别说这么个破游戏了,就是去杀人放火……”
“嗯?”
闻弃悻悻道,“……那也是不敢去滴,我们要做守法公民,多读书,少惹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