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俩到底什么关系(33)
孟新辞不懂这些,销售人员说的什么减震什么刹车怎么的,他听得云里雾里。一旁的程航一看着也是听不懂的样子,转过头和孟新辞使眼色。
到后面听烦了,摆摆手说:“得了,我听不懂这些,也不是要拿来真去比赛的,我们先颜色就成。”
他转悠了一圈,问孟新辞:“你说是这个黑色好看,还是这个红白的好看?”
孟新辞凑到黑色那辆面前蹲下仔细看了看,是好看的,这种自行车在路上骑着,要多拉风多拉风。一瞟眼,孟新辞看到了价钱,嚯价钱也好看。
再看看红白那辆,也不差。
孟新辞咽了一口口水,砸吧砸吧嘴巴,木愣愣地说:“这也太贵了,这就一辆自行车而已……”
程航一拿起价钱牌看了一眼,“还行吧,我看了好几家自行车行了,都这个价。”
末了孟新辞也没能帮程航一选一个颜色,他到现在还是懵的。程航一没管他,选了那辆黑的,又听了销售人员的忽悠,有用的没用的安了好些配件。
等孟新辞办好学生卡,程航一还想约着他吃顿饭再回去,孟新辞想了好多办法才推脱掉。
紧赶慢赶,在午饭饭点赶到家。
两个人吃饭简单,孟新辞打算随便做两个菜应付一下。就是今天出门这一趟,他这会还没回过神来,削土豆皮的时候发愣,一个大土豆都削成迷你小土豆了。
万均修拍拍他:“怎么了,怎么了,这土豆都削没了,还是说这是你想的新式切片法?”
孟新辞索性把土豆扔在一边,转过身拉着万均修的手掰着他的指头发愣。
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养成的这个习惯,有心事就会拉着万均修手摆弄,以前万均修还以为小孩帮他按摩呢,后面才知道小孩是有心事。
他伸手用虎口捏了一下孟新辞的脸蛋,问道:“怎么啦?今天是谁惹我们家小祖宗了?”
孟新辞把他的手指捋顺,又在他的掌心捏了几下,手一松开他的手指又蜷缩回去。孟新辞抬头问他:“叔叔,你说八千块的自行车,是能变成小汽车吗?”
万均修笑了起来,又捏了一下他的脸:“说什么胡话,自行车怎么变小汽车?”
知道自己说的是胡话,但孟新辞还是好气,孩子心性上了头,凶巴巴地说:“今天你就吃这些土豆皮!”
第27章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孟新辞竟然开始越来越害怕上学,特别是班主任的英语课。
他以前没有这种坏毛病的,相反他挺喜欢在学校上课。以前在老家是因为在学校总要比在家里做农活轻松,后面跟着万均修是因为珍惜上学的机会。
现在不一样了,现在每天上课都觉得时间过得好慢,完全不是快乐课堂,可以说是捱过去的。
班主任讲课讲得很快,很多知识点他都会说这个小学讲过,我这里就不讲了,下课不会的可以问我。
但是他又总是很贱兮兮地加一句:“师附中的应该没有人不会吧?”
搞得孟新辞根本不想去问,装着一肚子难题回家,做作业也做得稀里糊涂。
第二天一上课更懵了,根本跟不上。
单词还好,好记性不如烂笔头,多背几遍,多抄几遍还能跟得上。语法题就简直要了他的命,一节课两节课还好,作业练习也能靠着语感蒙对一两个。
可真的学懂多少,孟新辞自己都说不清楚。
他也考虑过去问班主任,可班主任总是不好好教,问得多了,他就会很不耐烦地反问孟新辞:“你到底怎么考进来的啊,这都不会,我看你也不接着学了,转回社区中学上吧。”
被这么骂过几次以后孟新辞干脆不去问了,听不懂就听不懂。
转头看看班上的,好像也就他孟新辞一个人那么着急。学习好的不用说,人家自己都会懂,每次上课都能争着回答。
学习不好的,好像也不急,就比如坐在孟新辞旁边的程航一,人家还挺气定神闲的,上课还是要么睡觉,要么听歌打游戏。
孟新辞也小声问过说:“你到底会不会啊,你都不听课的。”
程航一正在打游戏,是一个巴掌大的游戏机,没空理会孟新辞,头都不抬地回答他:“不会,上上上上!哎操,又死了。”
他气鼓鼓地把游戏机摔进课桌抽屉里,手臂伸得老长,伸了个懒腰,“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上课在干嘛,你都不会我怎么可能会?”
孟新辞更疑惑了,这不会怎么还那么淡定。他问:“马上月考了,你不会,那你怎么办?”
程航一翻了个白眼说道:“不会就不会喽,家长来开会骂我两句不就结了。你担心什么?初一搪塞理由那么多,什么不适应,不习惯随便说两句我妈还能把逐出家门不成?”
“那你不换班啊?不是说期中考能换班吗?得成绩好才能换啊。”孟新辞简直替他着急,要跳起来了。
程航一看着孟新辞急得跳脚,反而觉得好笑,他手背在后脑勺上,毫不在意地看着孟新辞:“是你说你要换班,我可没说。”
……
还真是,从头到尾,想换班的,只有孟新辞一个人。
师附中每天六点放学,但是教室会一直开着到晚上十点半。如果有走读生想要自己留下来上自习的可以留下来和住校生一起上,上到九点再回去。
孟新辞动过念头想要留下来上自习,这样的话有老师守晚自习遇到不会的可以问问。
为这件事请,他还找万均修多要了十块钱做晚饭钱。可没想到上自习的第一晚上就把这个念头掐死在摇篮里。
那天晚上是班主任的晚自习,孟新辞以为晚自习都是让学生自己写作业的,没想到那天晚上班主任抱着一摞试卷进来说做个随堂测验。
孟新辞拿到试卷的时候都懵了,全是比平时更难的题,完形填空更是书本上都没见过的文章。
平时靠语感可以蒙过去的题几乎一道没有,整张试卷孟新辞做得艰难,离交卷时间还有十分钟的时候他几乎还空着一大片。
班主任直接坐到了程航一的位置上盯着他写,他每填一个空,班主任都会发出“啧”的一声,到最后他连写下去的心情都没有。
草草交卷以后连改题都不想改,说赶不上公交车就走了。
心里知道要是留下来,肯定能听到一些有用的知识点。可是就是觉得座位上好像有针在扎屁股,怎么都难捱过这堂课。
出了教室孟新辞都在心里骂自己,在家里学习不行吗?非要来教室里受气。
今天没有让万均修等自己回家吃饭,他这个点肯定都去摆摊了。孟新辞决定直接多坐一站,然后往回折一点去南华夜市找万均修。
上初中还没一个月,他已经因为学校里的事情发了好几次脾气。几乎每天回到家,脸色都不好,归根究底就是班主任总是有意无意地刺他两句。
他真的不明白,要说成绩的话,班上还有人比他差。他英语再怎么不行,也有别的几门课成绩在那里顶着,在班上也算中游。
难不成就因为他的家庭情况吗?
那这个理由孟新辞就更无语了,成绩尚且能努力,家庭情况他要怎么改变?
去坟地把孟添挖出来让他活过来?
还是拖万均修去找小说里那种神医,求神医把万均修断掉的脊椎修好?
开什么玩笑?做什么白日梦呢?
孟新辞怎么都想不通,越想越气。连见到万均修都没缓过来,气呼呼的样子把万均修吓一跳,捧着他的脸问他:“怎么了?谁欺负你了?怎么上个自习那么早就回来了?你是不是逃课了?”
孟新辞没有说话,板凳太小,他整个书包都凌空背着。
好像见到万均修他的心情稍微好了一点,他头搭在万均修的腿上,有气无力地攥着万均修的手掰着他的手指玩。
心里觉得好委屈,可说出来也只是平添两个人的烦恼。
书包太重一直把孟新辞往后扯,万均修伸手想要去接孟新辞的书包,被孟新辞一把抱住,“你腿还没好,书包太重了。”
最近秋老虎来,天气比夏天还要热一些,万均修腿上的伤口好得七七八八。可是还是有几处一直不见好,隐隐约约还有发炎的迹象,每天晚上孟新辞还要帮他上药。
他怕书包压上去会碰到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