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俩到底什么关系(107)
那会他这下子泄了气,突然就觉得很累了,顶着被子睡了个昏天地暗,一觉醒过来手机都没电了。
他购过身子摸来充电器给手机续上电,发了条微博又继续睡了过去。
等再一觉醒过来,孟新辞才觉得有那个精神能活过来去想别的事情。
他从床上爬起来,长长地伸了个懒腰才走出房间。
一出房间,孟新辞被吓了一跳,整个客厅全是酒气,沙发上还直挺挺地躺着一个。
孟新辞定睛一看,是徐开慈才放下心来。
不过徐开慈和以前不太一样,一头长发用了跟小皮筋扎了起来,只不过睡了一夜现下已经松散了。
不但如此,他平时那些花衬衣也没穿了,只是单薄地穿了件白衬衣,配着白衬衣的是一条修身的牛仔裤。
徐开慈虽然家里乱,但是对自己一向是讲究的,从来都不会穿着外面的衣服过夜,因为这样衣服会皱。
孟新辞摇摇头,替他把那些易拉罐收拾进垃圾桶。他已经尽量动静小了,可是还是吵醒了徐开慈。
徐开慈睡眼惺忪地坐了起来,揉了好久眼睛才醒过来。他眨了两下眼睛懒懒地开口道:“我还以为小孟仔要长眠不醒了,害得我睡了两宿沙发了。”
“哈??我睡了两天了吗?”孟新辞都不知道自己睡了那么久。
徐开慈站了起来,走进卫生间准备洗漱,他一边刷牙一边回孟新辞:“不然呢?我都开了你房门两回了,每次都睡得跟猪一样。你也是神了,竟然那么能睡。”
孟新辞有点不好意思,愣愣地笑了笑,“你应该叫醒我的,不然搞得你的房子反而你还睡沙发了。”
徐开慈洗了脸,漱了口走出来,他今天不出门也懒得换衣服了,只是又重新扎了一下头发。
他随便在零食柜里翻了一袋零食吃了起来,一双英俊的眼睛冲着孟新辞挑了一下说:“你确实对不起我,这两天要是没事就赶紧出门买菜给你学长我多做点好吃的。”
孟新辞觉得这个人也太无赖了,就因为自己占了他卧室就骗自己做饭。
他要是知道徐开慈回来了还占着徐开慈的房间,那是他心里没数。可他也不知道徐开慈回来了呀,这会也是哽着脖子瞪了徐开慈一眼。
“怎么?不服气?我跟你说我可被你连累惨了,你在我爹面前出柜,我爹气得半死,连带着我也被安排去相亲了。喏,你看我什么时候穿得那么正式过?”徐开慈喝了口水,一脸无奈地对孟新辞交代。
“不过你也是个犟的,竟然敢在他面前出柜,他最见不得这些事情了,你还敢把你同志剧本给他看。这下好了吧?回来坐冷板凳了吧?我爹是不是骂你了,还给你脸色看了?”孟新辞已经愣住了,脑子“哄”地一下停止运转。徐开慈趁他还蒙着,继续补刀。
过了一会,孟新辞转过神来,喃喃道:“承认了就承认了,有什么错啊。”
他这两天实在郁闷,这会握着个易拉罐,手劲儿大得一下子把易拉罐捏扁了。
徐开慈朝他招招手,让他过来坐着说,他也只是开玩笑而已,没想到孟新辞反应那么大。说到底还是他先在徐春晔面前承认了自己取向,才连带着孟新辞也被徐春晔给脸色看。
孟新辞木木地坐了下来,细细回想还真是,徐春晔就是从看了他剧本以后才那么生气的。那这么想过来,就是因为自己的取向,就是因为自己承认了自己喜欢的人。
他承认了不觉得有错,现在重来一遍,也不觉得自己有什么问题。就是觉得很对不起徐开慈,自己要是真的不受待见,那大不了就辞职,反正他现在也就是个兼职而已。但是徐开慈不一样,徐开慈是他亲生儿子,父子俩抬头不见低头见,不晓得徐开慈以后要怎么办。
徐开慈看到孟新辞眼神有些波动,大概是感觉到孟新辞心里是怎么想的。
他说:“孟仔,我无所谓,我迟早要出柜的,我有喜欢的人。我爸妈同意那他们还能当多一个儿子以后一家人客客气气的,他们要是不同意,我和他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我俩以后能养活自己。”
“但是你不一样,你和我们都不一样。你真的准备好了吗?我爸算是对你客气的,他喜欢你的才气,这会顶多给你坐个冷板凳,那以后你去了别处地方,冷言碎语还更多,你到底有没有想好?”
孟新辞还是如同那天在徐春晔面前一样,他抬起头来眼神很坚定地说:“学长,我以前就是因为不敢承认,伤了好几次我喜欢的那个人的心。现在不一样了,无论是谁来谁问,我都敢承认,我都要和他在一起。”
作者有话要说: 今晚还有一章,这两天有点忙,修文都是摸鱼摸来的,还有一半没修完,晚上还有三千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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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
徐开慈先是愣了—下,后立马笑了起来,这位小学弟比自己想象的要勇敢决绝很多,自己没什么好操心的。
该为自己好好操心操心了,他苦笑着说:“你可能要睡沙发了,不过也快开学了,再将就几天吧。”
孟新辞都不用问,就知道徐开慈又惹徐春晔不开心了。联系前面的事情,孟新辞问道:“因为你把相亲搞砸了?”
“嗯,我当着人家姑娘面说自己是同性恋,让姑娘以后别再和我联系了。”徐开慈点点头,昨天那场相亲也实在乌龙,他—开始就应该提高警惕的,什么家里朋友聚餐,他竟然连这种理由也会信。
“那你爸妈知道了?”
“肯定知道了啊,我爸把我赶出家门了,不过还好,还有我外婆给我买的这个小公寓不至于睡大街。”
孟新辞虽然自己对万均修绝对不会再有退缩,但是听到徐开慈这么说还是吓了—跳。他以为上海已经足够开放包容,能容得下他所有的情绪和秘密,没想到还是不行,还是会有反对的声音。
徐春晔这辈子就是混艺术圈的,眼光应该要比别的还要开放和包容一些,可是连徐春晔都觉得这种事情丢脸,连自己亲儿子都扫地出门,更何况别人。
他突然有点明白万均修为什么那会怎么都不愿意孟新辞出柜了。
只可惜明白得太晚,更何况一个人不就是这样吗?前辈把所有的经验所有的利害关系都摊开了告诉晚辈,可又有几个晚辈会听。
孟新辞突然觉得有点烦闷,借着买菜下了楼,在大街上漫无目的地转着。
最近天气不好,这会都快十点,可上海的天看着还是灰蒙蒙的,不仅如此,还有薄薄—层雾遮挡着视线。
前面是个十字路口,因为大雾,孟新辞看不清交通信号灯,不知道该往那个方向走。
他突然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是真的—点头绪都没有。
他甚至开始担心,自己那么喜欢万均修,会不会—开始就是一场祸事,不是对自己,是对万均修。如果自己真的把这件事公诸于总,有人顺藤摸瓜知道那个人是万均修,万均修一个人在那个小小的城市该如何立足。
想到这个,孟新辞忍不住地觉得鼻酸,觉得鼻子酸得疼,那种吸进—口冷气后整个鼻腔都弥漫着痛意的感觉,激得他眼泪都掉了下来。
他低着头捂着鼻子,感觉自己只要不继续吸进这些冷空气,鼻子就不会那么酸疼。
可豆大般的泪滴却没因为这样能停止掉落,大滴大滴地掉在地上。
孟新辞—开始只是捂着鼻子,后面竟然变成了死死地捏着鼻子,捏得气都喘不过来。
他现在好想好想,好想有个人告诉他自己应该怎么办,好像自己无论下—步该怎么走,都是错的。
孟新辞忍不住给万均修发了消息,他不央求万均修给他指明一个方向,就只是希望万均修能和他说说话,哪怕就一句也行。
他问万均修:“如果在大雾天,我要怎么才能往前走?”
万均修最近总是心神不宁,从他知道孟新辞写了—个故事后就总是睡不好。他不知道孟新辞到底写了些什么,更不知道这个故事到底会被多少人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