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觉+番外(97)
他没有说其实包的时候,有糖的饺子和其他的形状稍稍有点不一样,在盛饺子的时候,特意给每个人的盘子里都放了一个。
闫严夹了自己的最后一个饺子,惊讶地发现:“诶?这个也是有糖的,我怎么吃到两个。”后知后觉尝出来是个橘子味的糖,立刻被酸得龇牙咧嘴。
所有的人都被他的酸到的表情笑得前仰后合,包饺子的人相对沉静很多,只是在笑声的尾巴上说了一句:“那你来年有双倍的运气。”
黑胶唱片机停止了转动,一张碟片已经播放完毕,突如其来的安静让说话的人红了脸,闫严把嘴里的糖飞快地嚼了咽下,又灌了一碗饺子汤漱口,问:“想听点什么?”
有句话叫饺子就酒,越喝越有。陈与同收拾了碗筷,果然看到高媛去吧台拿了一瓶红酒和几个高脚杯,不过他要开车,拒绝了,倒是鼓动朱越来一杯:“越哥,你想喝就喝,一会儿我给你当司机,保证把你安全送到家。”
包饺子的过程虽然麻烦,但是要洗的碗却不多,陈与同擦了灶台,发现周赫给他沏了一杯大麦茶,对他道了谢,决定拯救一下有个消化不良的大兄弟,说:“高媛,李敏呢?”
“她去巴黎时装周了啊。”高媛露出一副难过的样子,拿着酒杯要和朱越干杯,歪着脑袋的样子魅惑十足:“朱越哥,你有女朋友么?”
朱越抿了一口酒,脸上仍温和地笑着,听到一首缠绵悱恻的钢琴曲从身后传来,看到播放的人走到餐桌旁拿起酒杯,问:“这曲子叫什么名字?”
闫严站着喝了口酒,又从高媛手上把燃着的烟拿过来吸了一口,把烟灰轻轻弹到桌上的玻璃烟灰缸里,回答:“《silent eye》。”
高媛不高兴地噘着嘴,get了陈与同频频让她手下留情的眼神,看在饺子的份上,决定放大厨一马:“越哥,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大不了我先告诉你,我有女朋友。”
她把脑袋靠在闫严的肚子上,拱了两下又说:“我们这里只有这一个单身汉了,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能脱单。”
闫严缕着她的长发,笑道:“操,你这话说的,跟我嫁不出去了似的。”
陈与同在一边搭腔:“还真是,闫严,上次你说你没谈过,是真的么?”
“嘿,你们今天都怎么了?另一半不在,就都围攻上我了?”闫严把烟熄灭在烟灰缸里,看见大家环绕着他,全都是戏谑的眼神。
“与同哥,前两天许逸风跟我们说,他明年可能要去法国一段时间,是么?”他不想说自己的事,再说许逸风的事确实关乎到工作室下一步的安排。
“我们仨的打算是,工作室不解散,法人也不做变更,运营模式不变,许老板出国留学的两年,社保会给他接着交,用工作室结余的资金,但他走以后,后续的盈利就没他那一份了。”周赫敲了敲烟斗,很坦率地看着陈与同:“与同,你要是有什么想法也直说。”
这是把他当许老板的内人,陈与同自然也不能再把自己当外人,笑着摆了摆手:“你们定就行,好歹也是我们家的人出去深造,吃喝拉撒的开销我会负责的。”
周赫又说:“还有之前给他攒的钱,你看要不要……”
陈与同想,那个笨蛋既不会理财,也不怎么在意钱的事,而自己的职业限制,既不能投资,也不方便炒股,倒不如放在工作室账上,让周赫帮忙打理着。
他其实想打听一下另一件事,琢磨了一会儿张了口:“小媛,你知道本科毕业的时候,许逸风为什么不愿意去留学么?单纯是因为经济压力么?”
如果许逸风想去,这些人肯定会想办法帮他,他总有种莫名的直觉,自己还有很多事被蒙在鼓里。那个笨蛋,到底还经历了什么?
高媛和闫严对视了一眼,眼神交错间的犹疑证实了陈与同的猜测,不仅仅是因为缺钱,但他们却没有给出答案。
“与同哥,这个事情你还是问风哥自己吧。”
他们不愿意说,倒也没错。两个人之间的事,其他人关系再亲密也是外人,多说无益。
离开的路上,陈与同有些落寞,朱越像是看出了什么,安慰他道:“我看许逸风是个挺单纯的人,你没必要想这么多,不管什么事,都不要自己憋在心里,多沟通才好。”
是因为不想离开当时在一起的人么?所以高媛和闫严才不方便回答?陈与同想了想他在上海的那一夜,其实本来不该再介意过去了吧。
谁都会有过去,过去不能重来,却也是过去,构成了一个人的现在,同时难以避免地会影响一个人的将来。
“越哥,我是不是太小肚鸡肠了,不像个男人。”陈与同有点难堪,可是这种话现在看来,除了朱越,没人可以倾诉:“他以前的恋人,和他在一起十几年了。要说一点都不在乎,好像,我做不太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