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觉+番外(130)
许逸风搂住陈与同的肩膀,大庭广众之下在他唇上亲了一口。
严格意义上那不能算吻,因为接触只停留了不到一秒钟。陈与同没被吓到,可禁忌之吻带来的刺激不小,他当场就硬了。幸亏穿的是件长风衣,从外观上什么也看不出来。他似笑非笑道:“啧,看来刚才不该给你吃太饱,古人云什么来着,我怎么不记得了。”
挑逗的人反而后退了两步,欲盖弥彰地擦了下嘴,看对方没有生气,满足地笑了:“给你吹口仙气,专治嗓子疼。”
回到家不知道是不是仙气起了作用,雪梨没炖上,当街耍流氓的人被上了。
第二天下班前陈与同收了条信息,来自笨蛋,邀请他下班去工作室吃,闭门羹。于是他打消了修改微信备注的念头。
他收了东西去敲副院长的办公室门,里面回了个【请进】之后他推开门看到朱越刚挂了电话。
“怎么?要请我吃饭?”朱越关了电脑,脱了工作服,一点不好意思的语气都没有:“今晚不行,和许老板有约在先了。”
陈与同在单位一向笑得很含蓄,等着朱越收文件,装作失落:“地位不一样,待遇也不一样,喊我吃饭就是一条微信,副院长却是亲自打电话,许老板看人下菜的本领是越来越高了。”
“行了吧与同,你这给人戴高帽子的手艺还得再进修一下。”朱越锁了门,想起今天陈与同好像是打车来的,笑道:“坐我车吧,你家老板发达了,都给你雇专车了。”
周五下午,其他同事早走得差不多了,停车场空荡荡的。陈与同看朱越开得还是那辆宝蓝色沃尔沃S60,这车刚出的时候挺受欢迎,现在就有点旧了。他扯了安全带,动了动嘴,又觉得“专车算什么,现在我的司机都是副院长了。”这玩笑不怎么合适,结果什么也没说。
从朱越正式升任副院长之后,两个人之间的关系似乎变得有些微妙。对待同事他很有分寸,以前在企业呆着的时候,也学了些职场交际法则。可是朱越不仅仅是个普通的同事,他们之间有一些友情,而陈与同活了三十多年也不过只交了袁爽这么一个朋友。尤其现在朱越还成为了他的上司。
许逸风对他的纠结嗤之以鼻:“该怎么处怎么处呗,怎么?越哥升职以后疏远你了?冲你摆官架子了?还是给你小鞋穿了?”
陈与同哭笑不得,法院和其他政府机构不同,职位高只意味着责任重,加上这几年一直在反腐倡廉,朱越除了工资比他高一些,并没有什么其他实际的好处。
“那倒是没有。”他也觉得自己想得有点多,实际上朱越对他的态度和以前一样,在许逸风出事的时候他帮了些忙,不过这件事两个人都心照不宣地当没发生过,陈与同也把那份照顾当做是许逸风的个人魅力,和自己无关。
“交朋友不就讲究顺其自然么,处的来就处,处不来就相忘于江湖。”许逸风总是那副满不在乎的神情,“越哥既然能谁也不靠地当上副院长,说明人家有能力,也有胸襟,你想不明白就该咋咋滴,如果有僭越或者尴尬的地方,让他去操心呗,你又没挣领导那份工资。”
陈与同觉得他的胡言乱语还有点安慰剂的效果,想了想也是这么个道理,何必庸人自扰呢。他肯定不是嫉妒朱越的晋升,却也难免小人之心地揣测对方会不会对他有所防备,他感谢何冰顶住了诱惑和压力,没有把自己推到所有人的对立面。
也是在这个时候,他才意识到原来许逸风的能力不止于一个天才画家。工作室的开办和经营也是一门学问。虽然人不多,可是在那种吃大锅饭的模式下,还能有如此水平的收益,光靠同学情谊肯定是不够的。
让每个人都满意,需要非常巧妙的分配方式和超强的调节能力,而结果是许老板自己在利益上也不算吃亏。察言观色上他是差点意思,不过中国有句古话叫大智若愚,或许就是这样不带粉饰的真情流露,反而让每个和他在一起的人都觉得舒服。
陈与同在心里把许老板夸成了一朵花,一时却学不来他的洒脱,唉声叹气:“那我以后还主动叫朱越哥一起吃饭么?”
他说的是每天中午去食堂,实际上大家去的时间都一样,用不着叫,每次他和朱越也都一起坐在固定的位置。
许逸风看他那脸生无可恋的表情好歹憋住了笑,说好的成熟稳重怎么到了家就变成了纠结狂魔,像个幼儿园的小孩,犹犹豫豫不知道怎么交朋友。他难得占领了情商高地,十分真诚地说:“你要是不好意思叫,以后我帮你叫,行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