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觉+番外(123)
实际上和陈与同想的一样,许逸风这几天一直过着非常规律的生活,起床,吃饭,看书和看电视。除了第一天没手机玩有点不太适应,以及看守所的干警不允许他和别人接触,提审之外的时间没人说话以外,其他还真没什么不舒服的。
中途曹方域来过两次,当天过来问了问情况,转天又给他带了身换洗衣服,应该是从工作室拿的,看款式和大小只能是闫严的。刚说完要和他划分界限,这下又不得不穿他的衣服了。
他翻着一本《我们仨》,看得很认真。外面的世界干扰因素太多,这个地方难得清静,很容易就能把书看下去。再过一会儿就差不多该熄灯睡觉了,却突然被通知有人来探望。
他以为是曹大律师,挺高兴,至少有人能唠一会儿。这人年龄跟他差不多大,满嘴跑火车,看起来极不靠谱,但是那副什么都不当回事的样子却极大地减轻了许逸风的心理负担,许逸风自诩无罪,曹方域也说了问题不大,让他在这里用度假的心态再过个周末。
直到看到陈与同的瞬间,许逸风才想起来已经周五了,好像忘了给高媛他们叮嘱一声,陈与同回来了怎么交待,挠了挠头发,有点惭愧,果然自己想得还是不够周全,不过见到他第一反应还是心情好,开心地晃过去,在他旁边坐下,扯了个笑脸问:“哎哟,你回来啦?不过你怎么能进来看我的?”
曹方域说过除了近亲属和他这个律师之外,被拘留期间暂时见不到其他人,陈与同虽然是他对象,却也不是法律层面上的近亲属,许逸风首先想到的就是他对陈忠德服软了,跟昨晚看的电视剧那样,牺牲尊严换这来之不易的会面,立刻就笑不出来了:“你不会是……”
陈与同来之前还是满腔的愤懑,恨不能见了面就揍他一顿,傻了吧唧地瞎嘱咐,多此一举。可真见了人之后却只想抱一抱他,碍于还有干警站在旁边,只好抓住了他的手,面无表情地说:“来看守所见个人都做不到,我这么多年不是白混了么。”
一听他后面那半句话的意思好像是担心自己低三下四去借老爷子的势,又觉得他智商欠费,冷笑道:“这点事还用不着我老爹出马,你又不是犯了死罪。”
许逸风听他这么说,彻底放松下来,垂着脑袋偷偷瞟他。虽然能看出陈与同很不高兴,但也明白他没有真生自己的气,只是手指头被他揪得有点疼,心也跳得扑通扑通的。
这地方不适合谈情说爱,案件也还在侦查过程中,程序上的事既然花钱找了律师,审理又归朱越管,陈与同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两人就默默无语地坐了一会儿,直到干警提醒他们时间到了,许逸风才抬起头,盯着陈与同,笑着认真地说:“回去吧,别担心,我过两天就回家了。”
陈与同看着他的眼睛,那里面是无限的温柔和爱恋,让他忍不住想去吻一吻,只可惜天时人和不地利,最后只能轻轻摸了摸他的脸。
回家以后睡得很不踏实,第二天一大早就醒了,洗漱完毕后却什么事都做不下去,一个人早饭也不想吃,干脆提着电脑去了工作室。
许老板给他开了一张门禁卡,他以前觉得没什么用,现在油然而生一股老板娘的责任心,决定去工作室好好教育教育那三条老板的狗腿子,以后不能唯命是从,尤其是这样愚蠢的命令。
本以为周末一大早大家肯定还没来上班,到了却发现门口停着一辆宾利,里面还坐着个个西装革履的司机。
他满腹狐疑地刷卡进了门,没见到人,却听到卫生间里传来小声的话音。
看着摊开的沙发床和没叠的被子,陈与同猜到应该是闫严又睡在这里了,果不其然,一抬头就看见闫严擦着头发从洗手间出来,没好气地冲身后跟着的人念叨:“严总,我洗澡你也在卫生间门口守着啊,我都说了我不缺钱,你赶紧回去吧。”
跟在他身后的是一位中年妇女,穿着打扮都透着有钱二字,陈与同想到许逸风跟他说过闫严的名字就是取了父母的姓氏,从外貌看年龄,走在大马路上,是看不出这个女人已经有了个这么大的儿子的,不过有钱人都保养的好,她的眉眼和闫严有几分相似,应该就是闫严的母亲了。
“诶?与同哥,这么早,你怎么来了?”闫严对上他的视线,瞳孔猛烈地晃了一下,心想坏了,许老板怕是要遭家法处置了。看陈与同的表情,他应该是都知道了。
幸好严玲此时恰到好处地问了一句:“儿子,这位是?”
当着陈与同的面,闫严不想对母亲表现得太冷漠,对陈与同说:“与同哥,这是我妈,严玲。”